难得的是,一身红衣的梦中女郎不但气质不凡,更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曳地长发,丝毫不逊于那身华贵衣物上由金丝线绣出来的栩栩如生、国色天香的牡丹花。
女郎的乌发如同一道黑色的瀑布,美得甚至可以生出华丽的光晕来,令舒蘅不得不记忆深刻。
乌发如云,不由令人遐想到云鬓花颜,美人如花隔云端……
那般美丽,让某一瞬间明知是身处梦境之中的舒蘅,也不由得心生一丝丝钦慕之意……甚至是——嫉妒。
舒蘅犹然记得,伴随着梦中女郎转头的动作,一捧乌发有如情丝撩动人的心弦,整个画面静谧从容得有如流水晴云般轻缓地变换着,又似徐徐展开的丹青画卷令人着迷……
每一根头发丝划出的弧线,都是那么的优雅而灵动,摇曳生姿,甚至是,有如活物——
那是无数狰狞的生物触角意图探索四周空间所发出的一阵律动……
舒蘅就是被这样吓醒的。
然而醒过来后,枕在个人软软的臂弯里都还心有余悸的她,此时却在心底无限怀念起梦中女郎那欲要转头的一瞬美好……
舒蘅自己都很奇怪——她居然会在仔仔细细地回忆完这一切之后,因为没有在梦中见到红衣女人的脸进而油然生出一股名为遗憾的情绪……
这简直是诡异中的诡异。
适时的,窗外闪过一道白光,照着舒蘅的脸,也清宁了她还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的心神。
她听见,从远处传来隆隆的响声,瓢泼大雨顷刻而下,大量的雨水落到了建筑物的屋面和外墙上,最终流到了路面之上或者泥土之下。
城市中的雨水冲刷着一切,大部分都汇聚着脏污争先恐后地流进了未知的下水道……
天地有那么一瞬间,被密集的雨线交织得不分彼此,它们因这不歇的雨幕连在了一起,就好像颠倒的众生……
下了那么大的雨,也幸好城市的排水系统还依然如常地运作着。舒蘅如此想着,却越发觉得房间的角落里蔓延出了不祥的气息,正像是在迎合窗外绵延的冷雨,寒意驱散了之前的热浪,蛮横的侵袭进了房间,连带着她那只有玉色月牙伤疤的手腕都跟着一阵阵的刺痛起来……
与此同时,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有不少生物正因这场大雨而变得异常兴奋、甚至是暴虐嗜杀起来,成群的丧尸“生物”更是因此自相残杀了起来……
卧室之内,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舒蘅听着这场久久不歇的雨,心中直觉不安,良久难以入眠。
……
翌日。
蒙头大睡的舒蘅是被牟益草给叫醒的。她昨晚睡的完,且一旦入睡便又会开始做噩梦,实在是没有睡好,以至于让牟益草叫了她四五声才给叫醒。
甫一睁眼,舒蘅见到的便是牟益草那张写满了担忧的小圆脸。
还未待开口,下一刻牟益草说出的话,就把担忧的情绪轻而易举的传给了她。
“你快过来看看,阿姨好像发烧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舒蘅瞬间清醒。感觉像是大冷天心口被人扯开灌了冷风的她,立马一个翻身起来就去查看舒母的状况。
喊了几声,只见舒母依旧双眼紧闭,唇色发白,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听不到舒蘅在叫她。
舒蘅又伸手去摸舒母的额头,发现舒母整个人是忽冷忽热的,她赶紧又找出温度计来测舒母的体温,怕有差错,测了一次后隔五分钟又测了一次,结果是一会儿三十五度,一会儿三十九度的。
舒蘅还不愿意不死心,隔十分钟又测了两次,得出的却还是大幅度来回波动的数据,而且数值还变得越来越离谱了!
看着舒蘅焦急的忙来忙去,牟益草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