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妈死了,没有夹杂任何情感,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不是孝子该有的反应!
“那有多少遗产?”
也没有半点关心张桂兰的事,相反很在意遗款。
我看着张桂兰,冷声回应,“十万。”
这时张桂兰飘到我身边,贴在耳旁听着电话那头的回应,还不忘提醒我,“别僵硬着脸啊,好好说,不然他不会见你的,我儿子性子慢热,从不见陌生人,你要好好说话。”说着贴着手机喊,“冬子啊,我是妈妈,你听得见吗?冬子?”
张桂兰喊了几声小名,没人回应,这才放弃。
最后是刘冬主动和我约好在福德茶馆见面。
到了福德茶馆,我让白景天留在车里。
毕竟他是个名人,虽说带着口罩,但只要是他的粉丝,一眼就能认出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事情,由我和陆知遥进去会比较好些。
福德酒馆听名字,以为是喝茶的地方,等进了里面才发现烟雾缭绕,每一个雅间里的门缝里都会飘出浓浓的香烟味,还伴着嘈杂声和麻将声,扰得人耳朵疼。
“什么破地方,冬子怎么会在这?”张桂兰嫌弃的跟在身后,四处瞟,最后眼眸子一亮,从最里间发现了刘冬,立即飘到了身边,喊了几声冬子。
即便刘冬看不见她。
张桂兰还是左右四处瞟,说了几声瘦了,黑了的话后,就乖巧的站在刘冬身边,活脱脱的像个护山神将。
这屋里除了刘冬,还有另外三个牌友,那三个人肚大腰圆,颈子上挂着一串金链子,十足的社会人,他们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摸着牌桌上的麻将。
刘冬见到我,依旧懒散的翘着腿,叼着烟,捏着牌,吐了一口烟雾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吧,是不是签字就行了?”
我看着他,“你不问问你妈怎么死的吗?”
“问了就能活了?红中……”说着,刘冬打出一张牌。
还真是一个不孝子!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张桂兰,继续问:“她死的时候还在为你的房款想办法,但你听到她死了,连句伤心话都没有也就算了,连脸都懒得装,你就不怕你妈看到伤心?”
哐当!
刘冬踢开身前的椅子,夹着烟指着我,“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委托人,别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样子,要签字赶紧签,老子还得打牌。”
陆知遥都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拍开刘冬的手指,隐忍着怒火道:“客气些。”
“客气什么,房款?呵呵,那是她一厢情愿,所有的都是她自己想要的,死了还想将美名赚了,让我落个不孝子,死了就死了,我知道不就得了。”
站在身后的张桂兰一愣,双眼里含着泪花,抓了几次,手指从刘冬身体穿过,嘴里还在念叨着刘冬的小名。
这一刻,她脸上露出的悲痛显而易见的,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陆知遥看了一眼张桂花,一把抓住刘冬的颈子,拉向自己,沉声道:“刘冬,你知道你妈为了你的房款去卖肾,最后才死的吗?是个人都不会说出这话,你就是畜生。”
屋里安静数秒。
可不就是畜生吗?
不过我注意到陆知遥的情绪波动很大,双眼里藏着一团火苗,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畜生?呵呵呵,做人有钱吗?没钱还不如做畜生,别废话,快点签字走人。”刘冬冷笑一声,扯开陆知遥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下,将事先拟定好的买卖合同递给了刘冬,“你们家一共三亩二分地,卖十万,你签下字后,那地就不是你的了。”
刘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纸上签了字,又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