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之前说过, 鬼王之血的作用下,月下未来丧失了催生植物的能力,但取而代之的, 他可以将自己的血当成是“种子”。
没人会在储存咒灵的仓库做监控。
月下未来被放进来之后, 因为不确定用头发来做伪装是否能骗过羂索, 他索性收起那一套骗人的把戏, 转而用血催生出血肉,让这东西像是爬山虎一样爬满这玻璃箱子的每一面墙壁。
不过是一滴血而已。
在月下未来催动力量之后, 那滴血几乎转瞬间增殖成一个庞然大物。
如果说月下未来身上还能看出点人类的痕迹, 但这个被他催生出的怪物, 就只是纯粹的怪物而已。
既不是人类, 也不是咒灵,感觉不到生命的痕迹, 但有着纯粹邪恶的恐怖气息。它们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 一点点爬过干净的玻璃,一点点遮住所有光明。
置身于怪物中间的月下未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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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的强光从头顶砸下, 让亮的更亮,黑的更黑。
羂索细长的眉眼在铁灰色的铁栏后面一闪而过,袈裟长长的衣摆轻轻扫过陈旧的铁笼, 如果这是怪物的巢穴的话,那怪物的主人就是这个看起来悠哉悠哉的男人。
“哒。”“哒。”“哒。”
男人规律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人的心脏上,他嘴角捉摸不定的笑容让人愈发觉得深不可测。
“呜——”
黑暗深处传来了仿佛巨人喘息的巨大声音。
怪物的主人缓缓向着巢穴深处前进。
月下未来闭着眼睛,仔细收敛自己的杀意。
等一等。
再等一等。
心跳和呼吸都被压抑到近乎停滞, 月下未来在黑暗中摩挲着短刃踏实的手感。
很奇怪, 羂索应该是他的杀身仇人吧。
但他现在心中只有平静。
这次会成功吗?还是不会?
失败的话, 说不定就真的要死了。
计划开始之前他想过很多次, 这样的后果,那样的后果,这样的可能,那样的可能。但这些那些的想象现在却从他脑子里消失了。
恐惧离他远去。
月下未来安静的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他就像一个安静的摆件,不动,不闻,哪怕羂索把视线投注过来,仍旧不为所动。
为怕打草惊蛇,视线也好,杀意也好,他不曾把任何注意力投射过去,本应该什么都感受不到才是,但他就是能知道,羂索在看向这边,羂索在走向这边。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时间仿佛在变快,又好像在放慢。
“哒。”“哒。”“哒。”
脚步声向这边移动过来。
月下未来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一般伫立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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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笼罩着整个城市,狂风呼啸着席卷了每一条大街小巷。
“啪嗒。”
有细小的、仿佛种子破壳一般的声音响起,在街道旁边的小巷里,在少女的卧房中,在肮脏的地下室中,在更多更多的家庭里,只要有人在旁边……被称作“幽”的、被众人所喜爱的、像是毛绒玩具一样的“无害”的咒灵,从中间裂开了。
蝌蚪一般大小的黑色小鱼从裂缝中钻出来,它们在空气中像是在水里那般自在,它们毫不犹豫地钻进人类身体里面,并不因为人类对他们的喜爱或信任而迟疑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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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五条先生吗?我是安吾,坂口安吾。”
“您是正确的。”
“幽是种子,那咒灵是种子,无害只是它的伪装。不知哪里是契机,总之,今晚,种子孵化了。”
“现在全国各地都有受害者出现,我们将被幽寄生的人叫做‘受灵’,年纪小的受灵者还好,只是昏睡而已,但身体强壮的受灵者产生了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