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样,不告诉他是怕把他吓跑。
祁千雪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廊很安静,他刻意放低了声音,心跳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不同于上次无意中听见他们的谈话,这次呼吸急促,额头溢出了一层薄汗,手指蜷缩在一起,握成拳。
佣人们都离开了,客厅里的灯光亮着,夏京墨他们坐在牧鹤对面。
走廊拐角和客厅隔着楼梯的距离,按理说是听不到的,但祁千雪还是放轻了呼吸声,凝神去听。
“牧鹤,你不能这么独断……”
是夏京墨,他压抑不住火气,声音大到在楼上都能听见。
随后响起的是曲向晚的声音 :“他是你的……但我们……不同。”
只言片语传过来,祁千雪只能凭着这点信息去拼凑内容,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深深地叹出口气,用来缓解紧张。
但很快,他发现根本不用他自己去思考。
牧鹤的声音冷淡又强势地响起 :“就算你们是我的一部分又怎么样。”
祁千雪连呼吸都忘了,嘴唇张开,脸色瞬间苍白,反应不过来似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诸多念头。
但最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一样,什么都不记得,大脑一片空白。
手掌惊恐地捂住嘴巴,过于震惊之下,连掩饰脚步声都忘了,仓皇地后退。
脚步声瞬间吸引了客厅里坐着的男人们的视线。
抬眼就看到祁千雪捂着嘴,神情恍惚的样子,眼睛里溢满了泪水,盛不住一般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却在男人们同时抬起眼眸时,敏锐的直觉疯狂叫嚣着快逃,祁千雪慌张地转身,慌乱之下连鞋子跑掉了一只都没有注意。
庄园里有很多空房间,祁千雪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管藏在哪里都会被找到。
凭着直觉躲进了他们的卧室,就算藏得再仔细都没有用,躲在卧室里反倒奇异地感觉安全了一点。
祁千雪惊慌失措地关好门之后,身体就瘫软在地上,紧紧蜷缩在一起,缩成一团,身体颤抖,背脊都溢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门外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宝贝,是我。”
祁千雪抖得更厉害了,眼睫都沾染上了泪珠,狠狠闭了闭眼,嗓音都在颤 :“他们都是你……?”
“你,你骗我……”
牧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轻声说道。
“我没有想要骗你。”
“他们是我分裂出去的……”
牧鹤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下,语气重重地,呼吸都急促了 :“你想离开。”
话音刚落,祁千雪就感觉门被轻轻扭动,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推开,牧鹤走了进来,揽住祁千雪颤抖的身体。
被太过震惊的事吓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在男人靠近时也只会像被淋湿了翅膀的鸟一样瑟瑟发抖。
牧鹤手掌轻轻安抚着怀里的身体,紧紧抱住像是要将人镶嵌进自己身体,细微的挣扎完全起不了作用,手臂只会被缠绕得很紧。
努力软下嗓音,贴在祁千雪耳边哄着 :“宝贝,别怕。”
怀里的人没有被安抚到,小脸煞白,视线迷蒙,仅有的一点挣扎在男人看来就像猫爪子一样,不痛不痒,只能被迫蜷缩在男人怀里。
“你是……怪物吗?”
祁千雪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浸着水汽,眼睛不敢面对的紧紧闭上,眼睫毛在颤。
但,连牧鹤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什么。
从有意识以来就会分裂,分裂成好几个人,彼此间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作为主体,他能感受到的更多。
却始终不明白,存在的意义。
直到祁千雪的出现。
所有的疑惑似乎都迎刃而解了,心脏的跳动都找到了理由。
无法抗拒的被他吸引,像磁铁的南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