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势大的瓦岗军尝尽苦头,这种能耐已让智比天高的魏征都感到心悸悚然,而这一次会是例外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到底剑指何处呢?
魏征深深地陷入深思中.....
李密发出指令:“王君可,速速组织部队向高处转移。”
王君可轰然应喏一声,接令转身而去。
单雄信忽然出声道:“主公,这样部队的建制全部被打乱,加上沿河的道路被淹没,长途奔袭的计划被耽搁了。”
李密冷然道:“河道开通,我军多点突破就能瓦岗敌军,长途奔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单雄信与李密一问一答的话,落入魏征的耳里,尤如一记重拳般狠狠地打着心坎里,瞬间,魏征恍然惊醒般,真是一语道破梦中人。
一直以来,所有的瓦岗军高层都把目光盯着河坝争夺战方面,把思维固定在局限内,而这一切恰恰是李靖所设计的战术欺骗,其实道理很简单,若一开始便实施长途奔袭计划,洛河守军早已退缩城内固守。
想到这儿,魏征总算明白过来,后背衣裳被冷汗浸湿了,不由仰天长叹一声,苦笑道:“李靖真是绝世人才,可惜不能为主公所用。”
李密和众位将领闻言,目光都齐刷刷向魏征望去,眼中尽闪着一丝疑惑。
魏征一脸平静,眼神闪烁着精光,深深地望着对岸深处,沉声道:“主公,我们都上当了,从战役一开始,我们便被李靖诱入战略欺骗中..”
接着,便把想通的细节,仔仔细细地阐述一遍,最后道:“这个策略很成功,至少会耽误我军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表足以令我军粮草告急,若不是早预测虎潭山那支伏兵,那这一役我军必败无疑。”
这些话犹如石破天惊,在李密与众将领的心里激起波澜,眼里都呈现出骇然的神色。
王君可不解地问道:“ 还是有点难解,既然为了拖延时间,那堀堤放水的举动,岂不是更便宜了我军?”
魏征淡然道:“在虎潭山奇兵起不到作用下,李靖敢这么做,必然还有更深的用意,其实洛河守军若不是想打败我军的话,就是拒城固守,我军也奈何不了。”
单雄信沉声道:“先生一言中的,洛河城南面临水,我军若不能全线合围,洛河四万守军足以守住洛河城。”
“想要清楚李靖下一步行动,其实并不难,河水退却后,洛河守兵若全线退守城中,那就是想守城固守,若不退守,只能说明一点,李靖对那支奇兵仍存希望,或者是另有作用。”
李密一下子就明白许多,开什么国际玩笑?身为瓦岗军的最高统帅,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如何驾御三军呢?
精光闪烁的眼神扫视众将一眼,李密缓缓地接下道:“无论李靖如何神通,只要猜不到我军另有图谋,我军就立于不败之地,等到发现我方计划成功后,那他在洛河所做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主公,长途奔袭的计划仍然要执行,既然李靖害怕我方实施这计划,何不往他的心窝捅刀呢?”
魏征双眸熠熠生辉,冷冷地接下道:“但奔袭的目标要改变,直接奔袭洛河城,相信这一刀会李靖异常难受。”
单雄信眼睛一亮,沉声道:“不错,黑虎掏心之策,只要击中李靖的要害,凭他再精明也是枉然的。”
洛河开战以来,瓦岗军以绝对优势的力量却处于劣势,处处受制,这令主帅李密真的很恼火,却想不起一场洪水解开所有的困惑,主动权重新掌握在手中,这种感觉真的是无与伦比。
李密欣然道:“长途奔袭就由单将军去执行,咱们这边也要添加一把火。”
众将领轰然应诺,显得是战意高涨,若能一洗之前所受的耻辱,大家的士气便激奋高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