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外面的天色。
吏部新上任的尚书孙则,开口道:“杨大人这话说的,好似我等不作为似的。是如今陛下不在,各方协调人手均需要章程时间。急也急不得啊。”
另有官员附和,“是啊,这是天灾,谁也没办法啊,只能事后多请些和尚道士安抚亡魂。”
齐深坐在上位,轻抿浓茶,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始终不发一言。
突然,堂屋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力气很大,结实的门竟碎裂成木块,四处飞溅,险些伤着人。
齐深抬头,看着气势汹汹地来人,“南少爷。”
南绯音全身湿透,斗笠已经在路上给了躲雨的百姓,苍白的脸庞上沾着雨水,眼神闪着寒光。
“南绯音?你又在闹什么?这里可是丞相府!你简直目无王法!”有人大声指责。
南绯音勾了勾唇,眼神邪佞而可怕,“今日,我还就是目无王法了。离焰!”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放开我,你们怎敢!我夫君是尚书,是二品!你们敢抓我?!”
一共十几名保养得宜的妇女被扔到堂屋中间。
离云挥剑斩断哭喊那人的发丝,剑气刺破后颈皮肤,哭声瞬止。
整个屋子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齐深看着南绯音,“南少爷这是做什么?”
“是啊。你这是做什么?祸不及家人,夫人,夫人莫怕,为夫定不会让奸佞小人伤你!”
南绯音手里拎着一卷鞭子,一步步走到齐深面前,一脚踹翻了他身侧的桌子。
茶碗碎了一地,茶叶溅到一众官员夫人脸上,又是一阵惊叫。
惊叫声刚起,南绯音一记响鞭甩在地上,屋里再次安静。
这一次,再没人敢出声。
南绯音抬着下巴,鞭子一点点蹭过一众夫人的脸,“是啊,祸不及家人。所以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人被水冲走,被淹死,无动于衷!怎么?你们的家人是家人,别人的家人就不是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透着杀意,“宜安城中大多平民都有家人在城外农庄做活。宜安城地势最高都已积水至膝,城外庄子如今会是何模样你们心里清楚!”
南绯音看着这群人,“你们的家人就在眼前你们都急,外面百姓的家人生死未卜,各位觉得他们会如何?
此时官府不救,他们会自己去救。天灾尚且可愈,可你们在此拖延时间,便是人祸!多死一个人,都是你们造成的!”
南绯音红着眼,她没见过这般惨状,没见过。
“南绯音,你疯了吗?”齐深眼神冷下来。
南绯音眼睛通红,冲他一笑,匕首悄无声息地探上他的脖子,轻轻用力,血就顺着匕首往下淌,淌了她满手。
“暂时没疯,但是齐丞相若是不听话些,我也可疯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