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都没抬,就只是点了点,看样也是同意。
她想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住露天地吗?
哑巴也没多想,本来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不至于。他就是有点疑惑,青年点撤这么早么?他记着最晚是82年。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琢磨的,各个地区不一样,这东西就没有统一标准。
也是这丫头命不好,要是再早两年三年,不是直接进钢厂就是直接去上大学了……不知道钢厂要不要成分不好的学生。
大学肯定不行。
那会儿上大学不是考的,是靠推荐,谁敢推荐成分不好的?你要造反哪?因为上大学就是去当干部的。
其实那时候学生什么也不学,就是喊口号搞集体活动。
从六六到八零,那十几年的小青年们,特别是后面几年的,水平肯定是能有一点,首先字肯定是认识的。
也就是九十年代到两千年代当家做主那一批人,。
说这些话的功夫,几个人也就走到了南沟这边。
车老赶子那边已经卸了几堆了,正一边卸车一边和队长的弟弟在那互相慰问对方的媳妇和母亲,还有八辈子祖宗。
杨春生掏出小本子和笔,把上工的人名记了一遍,分配了一下每个人的‘包片’,然后就叼着手炮回队部去了。
大家也就散开,各自干活。
“谁把哑巴给叫来了?”队长家老四看到哑巴愣了一下,问了出来。
“你哥让叫的呗,别人谁能做主?”车老赶子阴不阴阳不阳的怼了老四一句:“你还想咋的?想做主得等你当上队长的。”
“我问问还不行啊?”
“行啊,怎么不行,你不干回家去都行,谁敢管你?”
“你别基巴阴阳怪气的,我特麻个鄙的得罪你啦?”
“你麻鄙肯定是没得罪着我,你嘛,就不好说了。别特么在这和我歪歪,要干活赶紧基巴干,别耽误我卸车。”
“不特么,车老赶子,你跟谁俩呢?”
“车老赶子是你叫的?你爹在家不教你呀?没大没小的。”
几个小青年听车老赶子和老四吵起来了,都远远的看着不敢靠前,哑巴不在意那些,过去放下土蓝子拿锹装肥。
每个人都包片,早干完早回家,再说等会儿地面化开了,稀泞拔浆的不好走。
“你瞎呀?整我身上我弄死你。”钟老四骂了哑巴一句。
哑巴扭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继续装肥。
“你装什么聋?”老四抬脚朝哑巴踹过来。
哑巴侧身躲了一下,让过来脚,扬起手里的尖锹忽的一下往老四脑门上就劈了过去。
这一下要是劈实了,脑瓜子一准两瓣,那尖锹的锹口来回干活磨的,和砍刀也没什么差别。
“我操。”车老赶子叫了一声,扔下手里的锹,扑过来一把就把哑巴给抱住了,下劈的锹把被他用肩膀硬给扛住,疼的呲牙咧嘴的。
农村人,都是从小作到大,哪个也不少打架,包括打猎什么的,手上都有几下舞把抄子。反应快。
要不然这一下就劈上了,哑巴可没留手。农村,你要是震不住别人,那你就等着挨一辈子欺负吧,没有出头之日。
老四连退了好几步,也吓了一跳。
这锹是作劈还是假劈他做为当事人肯定是能看得出来,有点后怕,也有点恼怒。操特麻的,这哑巴也要翻天了,敢还手了。
哑巴在村里不讨喜,自家哥哥都熊他,不在意,别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拿他当什么事儿,挨欺负是经常事儿。
农村就是这样,要说坏,也谈不上多坏,都是房头炕尾的那点事儿,谁家有点大事小情也都能伸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