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刷了锅和盆,把外屋地打理了一下,哑巴又出来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查缺补漏的到处看看。
转一圈发现该弄的都弄差不多了,就去劈柴。
在农村,只有懒,只有看不到,活是干不完的,想干随时想随时都有。
一边劈柴,哑巴一边琢磨着,去哪淘换点鸡鸭崽子回来,买蛋孵就不用想了,太费劲。而且他也没有老抱子,那东西不好借,是宝。
猪崽的话,要养,也得开始张罗了。
这事儿该找谁呢?哑巴琢磨了一会儿,寻思明天去南沟转转,去找姥爷,这辈子的二舅打听打听,他们家年年养。
二舅是个尊称,农村拐着弯儿论都有点沾亲带故的,其实都隔着挺老远的了,连远亲都算不上,不沾边。
有些就是大家都那么叫也就跟着叫了,至于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就像一个村住好几十年,到死都不知道相互的大名是什么,这都是正常现像。没人叫啊,都叫外号或者小名,一叫一辈子。
“老六啊,劈柴禾哪?”院子门外杨春生的声音传过来。这回弄好大门了,果然就不直接往里进了。
哑巴回头看了看,招了招手。阿巴。进来说。
杨春生抬起大门走进来,扭头上下瞅了瞅哑巴弄的大门,乐了:“你这弄的是什么基巴玩艺儿,也就你能这么对付,是真特么愁人。”
哑巴根本不在意。
弄的确实不太那么像样,不过这玩艺儿,能用就行呗,非得扎的像工艺品似的?那不也就是个庄户院大门嘛。
“今天出门啦?我晌午过来没人,门锁的。”
哑巴点点头,掏烟给杨春生递了一根,往西边指了指。阿对,阿加加。
“去大队啦?什么玩艺儿?我说呢嘛,一天没着着人影儿。”杨春生掏火柴把烟点着,眯着眼睛抽了一口:“老六,我跟你说点事儿。”
阿巴?哑巴自己也点了根烟,跟杨春生一起在窗台下面的雨打石上坐了下来。
“我跟你说啊,那丫头。那丫头叫李侠,侠客的侠。特么说了你也不知道。那丫头,李侠呀,这不是要落到你这嘛。
我跟你说,等青年点一撤,她就得搬你屋里来,明白不?那边就不让住人了。”
哑巴呆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杨春生看了半天,伸手往屋里指了指。哦啊?帮哦啊?
“对,得搬过来,户口在你这嘛。我就是跟你说啊,人家丫头来了,你可别脑袋一热把人忙活了,明白吧?
什么事得一点一点来,得慢慢处,得你情我愿。懂吧?
要说你要是个正常人哪,也就那么的了,人长的也不差,可是你不是个哑巴嘛,这事儿就说不准,明白不?
你可别硬来,那得出人命啊,那丫头可说不准,到时候真弄出事了你也跑不了,谁也救不了你,听懂吧?”
哑巴有点懵,点了点头。
他不可能干那事,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只不过……自己就这半铺炕,真要是搬过来,怎么住啊这?
好歹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宁,好说不好听啊。哑巴有点乱。
这往屋里一搬,就是什么事没有,那也是什么都有了,尤其自己还是个哑巴,懒汉,都不用几天,四邻八乡保证就给你传遍了。
这真能行吗?人家丫头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活不活了?这年头,名声可太重要了。
李侠,这名字到是挺飒的,有那味儿。
哑巴扭头看了看东头的棚子,那也不行啊,根本住不了人。这事扯的。
“我就是找你说说,你有个心里准备,手续什么的我跑下来了。
但是搬过来还没那么急,还得几天,你最好寻思清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