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肥皂,就是沾了点土,白瞎了。”
看他哗哗往上打肥皂,丫头有点心疼,肥皂还是挺贵的,要四毛多钱一块呢。
哑巴看了她一眼,手上也没停,哗哗几下把裤子刷了出来,在河水里酘了几遍,拧干。又伸手去拿衣服。
丫头一把把盆子护住,脸更红了:“不了,衣服我我我我洗完了,洗完了。”
哑巴奇怪的看了丫头一眼,就没再管她,把自己的裤子拽过来继续刷,手上比划了两下。回去吧,晾起来。
“那那那,那我回去了。”丫头好像特别紧张一样,把鞋和裤子叠到盆子里抱着就走了,搞的挺慌乱的。
哑巴还真有点担心她一头从桥上歪下来。
挠了挠眉毛,哑巴看着丫头的背影琢磨,不是那盆里,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吧?嘿嘿嘿。应该是。
这个年代可不是几十年以后,那家伙恨不得直接把那两鼓一洼坦露出来让大家参观。
这个年月,女人贴身的背心让别人看见了都得羞臊死,弄不好就得哭一场。
要是内裤那就不用活了。城里还要稍好一点,思想上要放得开一些。
农村那,谁家老娘们把裤衩子晾外面了,就不用在村里待了,得让人埋汰死。舌根子压死人啊,说不上就传成什么样了。
鞋和裤子刷好,哑巴也懒得拧,太硬了,直接就提着回了院子。
看了看锅,饭也煮好了,幸亏多添了点水,要不然怕是要糊锅,这都快成干饭了。
他不喜欢往苞米茬子里放碱,也就没那么粘,卖相相当不好。
放好东西,拿个盆子把干不干稀不稀的饭舀出来,把锅刷了一下添上水,再往灶坑里添些柴,就这么捧着进了屋。
还有咸菜呢,不做菜了。
一边努力的吃,一边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趟大队,买点盐,酱油也该打了,还有腐乳什么的,买点放着。
那东西比这咸菜疙瘩下饭。臭豆腐这时候也是好东西,还有咸鱼什么的。得去看看,来好几天了,还没出过门。
腐乳和臭豆腐在这个时代,几乎是家家必备,算是好东西,叫青方和红方,是零卖的,论块。
这会儿大部分东西都是零卖的,要么论斤称,要么论块数,带包装的东西不多。售货员打包还是必练技能,称东西也要比赛。
哑巴记着,有个副食售货员抓糖块特别准还上了报纸,你要买多少,她一把抓起来就大差不差了,也算是个功夫。
还有扯布准的,不用尺,买多少她一撕一个准儿。都是干出来的。
哑巴一边胡乱琢磨,一边对付着吃了个饱,吃的牙把子酸涨。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洗个脚,上炕睡觉。外面天也暗下来了,屋里一片昏暗。
是不是把电通上呢?他有点犹豫。
第二天没上工。
车老板子肩膀肿了起来,胳膊不能动弹了,得歇几天。队上干脆就决定,等雪化化地干一干再弄,反正还有那么长时间。
车老板的媳妇儿要过来找哑巴,被车老板拦住了。这东西是误伤,他是自己扛上来的,找不上哑巴。
再说队里那边给他按天补贴,算是工伤,每天给工分,可不能闹起来。人得讲理不是?
哑巴趁着不用上工,把家里又收拾了一下,炕席刷出来了,炕沿灶台擦的干干净净,该修补的地方修补一下,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外面棚子也弄了弄,鸡圈猪圈都清理修补了一下,起码看着像是那么回事了。
然后就是挖粪肥,自己的自留地也要上肥,开春了要种呢。不过他连种什么都还没想好。自留地只能种菜,要不没吃的。
哑巴的自留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