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侠盯着哑巴的眼睛看了半天,确定他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举动了,这才慢慢看向笔记本。虽然看不清,但看到上面写了不少字。
想到他会写字,不知道为什么,李侠的心里莫名的松快了一点。会写字,就能沟通。
哑巴指了指笔记本,指了指李侠。阿卡。
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门外。阿,兹发。笑了一下,特意离着李侠远一点走了出去,从外面关好了门。
门一关,李侠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被手电筒硌了一下尾巴根,疼的差点叫出来。
然后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耳朵背,手腕脚腕……她羞耻的想死过去。流了。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忽的涌了出来。
赶紧站起来蹲下。解裤子已经来不及了,再说还有哑巴在屋里。她能感觉到血在大股大股的涌出来,渗透了衬裤,再被棉裤吸进去。
李侠此刻无比的慌乱,羞臊。这辈子所有的磨难加在一起,好像都没有这一刻这么令人崩溃。
她扶着炕沿蹲在那里,感觉着下面的血不断流出来,大脑中一片空白。
外屋不知道什么咔的响了一声,把李侠惊醒,她伸手拿起手电筒,想看看地面,然后就看到了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
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来,然后又从头再看一遍,两遍,三遍。李侠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容。
这个惊喜太大了,好像阴暗的天空突然撕裂,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了下来,正好照在她的心坎上。
她一点都不担心哑巴骗他。她爸爸曾经对她说过,能写出工整大气的字体的人,内心往往也不会阴暗。
她拿着笔记本就想站起来出去找哑巴,然后突然猛醒过来……这可怎么见人哪?
关键是,这屋子就这么大,就她们两个,是脱裤子还是就这么穿着豁出去了?把血弄的一裤子吗?还是蹲一晚上?
她往屁股后面摸了一把,手上湿湿的感觉,已经浸透了。
哑巴懂不懂这些?他会怎么想?怎么看?会不会以为我受伤了跑出去找人?
我还是死了吧,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乍悲乍喜,心情骤松骤紧的,再加上心里一片杂乱根本理不出来,李侠忽然悲从心头起,就扑在炕沿上哭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发泄,哭出声的那种。呜呜的。
哑巴在外屋又把灶下的火弄了弄,锅里已经飘出了饭香味,再浓一点就煮好了。
大灶锅煮饭每次都会有差别,计时是没有的,全靠控火和闻味道来判断。
然后哑巴就听见了屋里呜呜的哭声传出来。这是咋了?
哑巴拍了拍手,又把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走到门边上往里面看。就看到李侠扑在笔记本上,一手拿着手电筒,趴在那里哭的欢实。
这是激动的?大喜大悲哭多了可是容易头疼。
哑巴轻轻打开门,头刚伸进来就感觉好像有股子什么味道。嗅嗅,嗯?再嗅嗅……靠,血。
哑巴一下子拉开门,打量了一下李侠,看不出来什么。是哪撞伤了?这味道,可不是破个皮的感觉呀。
哑巴弯腰伸手去李侠右手里把手电筒拿了过来,就往李侠身上照。嗯?没什么呀,背上头上好好的。难道是前面?
他也顾不得太多,伸手把李侠的拉了起来,手电筒就往她身上上上下下一通照。都好好的。
不对,他看到炕沿上笔记本上面有黑色印迹,是李侠手指的印子,在手电光下是黑色的。
他赶紧拿起李侠的左手,手电筒照上去。也没有破,但是确实有血,血腥气在手上散发出来。
阿巴?嘎啊嗯习?他扯着李侠的手翻过来看,手背干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