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艺儿?”
“还有葛子呢,又加了四吨葛子,年底也要葛子是不?”老三问哑巴。
哑巴点点头,比划了一下。拉巴啊。两百吨。
“要两百吨哪?”三嫂吓了一跳:“能弄着吗?妈呀,老六啊,咱可得稳稳当当的,别逞能啊,小李侠,你可得看着点。”
“我六叔是哑巴呀?”小小子震惊了,眼睛瞪的老大,挺直了小身子看着哑巴,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哑巴了呢?这可咋整?”
“你六叔是小时候不听话,扎针就给扎哑巴了,知道不?”老三趁机吓唬孩子:“你得听点话,知不知道?要不然就得送去扎针。”
“我不扎针。”小小子双手背到身后捂住小屁股:“我可听话了,我都卖冰棍了。是不妈?”
三嫂看向远处:“回来了。这几步走的,我的个妈呀,都要晃散架了,这个洋了二正啊。”
几个人都扭头看过去,就看到老三的大儿子背着个小白箱子往这边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箱子从左边甩到右边,从右边甩到左边。
他今年十岁,上三年级了,个头有接近一米五,膀大腰圆的模样,相当壮实。
“我二哥也回来了。”小小子指着东边喊。
二儿子今年八岁,下半年二年级,比哥哥要瘦弱一些,个头到是差不多,瞅着文文静静的。
终于看到了‘自己’,哑巴这段时间心里那种患得患失那种迷茫那种焦燥感反而一下子没有了,平静了下来。
异样肯定还是有些异样的,毕竟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到过去的‘自己’,但已经不会对他产生大的影响,只是一种奇妙的体会。
“这还赶一起了,挺好。”三嫂打开冰棍箱子伸手进去翻了翻摸了摸:“还有五根,不卖了,自己吃。拆篷子吧。”
哑巴把手里拎的罐头放在地上,把蛋糕盒子放在冰棍箱子上,伸手去拆篷架子。这东西他熟,原来拆装了五年呢。
“让你三哥弄吧,你不知道怎么拆。”三嫂还在劝,结果就看哑巴熟练的解开了绑绳。
抬头看到老爸,大儿子一下子老实了起来,也不晃不甩了,大步走过来:“我爸下班啦?妈,没卖完,还剩两根,化了一根让我吃了。”
“没看着你六叔啊?”老三训了一句:“这是你六婶儿。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六叔,六婶儿,”大儿子看向哑巴。他和老二每年两个假期都回张家堡,见过哑巴:“啥前来的?”
“妈,我卖完了,丢了一分钱。”二儿子也走了过来,远远的举起手,把手里的一把零钱递给三嫂,脸上有些忐忑。丢了一分钱呢。
其实就是几毛钱。
他小,一次背二十五根,全卖了也就七毛五,要过两年才背四十根。不过这个时候的钱都是一毛两毛五分二分一分,看着有一叠子。
“是不是钢蹦掏丢了?”三嫂接过钱数了数,把毛钱和分钱分开,分别装进围裙的口袋里。
“钢蹦在兜里。”二儿子又从兜里抠出几个钢蹦递给三嫂:“我没找错钱,就是不知道怎么丢了。”
“熊样,钱也能丢。”
“我丢不丢该你啥事儿?”
“跟我叫吼是不?”
“消声的,”三嫂瞪了大儿子一眼:“你还没卖完呢,还有脸说人家。”
“我没丢钱哪。”
“赶紧收拾,回家。”老三把小儿子放下。三嫂把大箱子里剩的几根拿出来装进大儿子的小箱子里。
“不卖啦?”大儿子问三嫂。
“不卖了,自己吃吧,没看你六叔六婶来啦?老二,这是你六婶儿,怎么不叫人呢?”
“他都不叫人,是不是罐头应该没他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