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得叫人发现哪?”六猴这会儿上来聪明劲了:“管电的找上来咋整?”
别看扔那几年了没人管,真要是给拿回来用上了,还真就容易被找上门来。事情就总是会这么发展,他扔了可以,你用就不行。
“怕他们?”满仓撇了撇嘴:“木头就他一家有啊?臭油子哪没有?我六叔卡车轿子都开回来了,弄不来点臭油子?自己弄的行不?”
“老六,都过点了。”在一边掐着表看时间的李侠提醒了一声。这洗衣服呢,就没点数?
院门一开,杨春生和钟老二两个人来了,关好门走进来,黑虎抬头看了看,瞅了一眼哑巴,见哑巴没反应它也没搭理。
大白狗翻身站了起来,站在那看着两个人往里走。
“洗上没?”杨春生问了一句:“看能不能行,能行咱们也整,省着天天泡水。这玩艺儿冬天也行吧?”
钟老二冲哑巴点了点头,看向摆在那里的洗衣机。
平时钟老二和钟老三不怎么来堡子里,和这边打交道的时候不多,也不像钟老四那么跳,不过也不是什么老实且,占地弄东西一样也没落下过。
哑巴去把定时扭了一下,嗒嗒嗒的机械计时声音响起,洗衣机一震,轰隆一声转了起来。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洗衣机左三圈右三圈的开始洗起来,围了一圈人目不转晴的看。
“哎,感觉能行啊,水浑了,下东西了。”杨春生抬头看了看钟老二,说了一句。
“这个就是这么一直来回转?”钟老二问哑巴。哑巴点点头。
“这玩艺儿多少瓦?”杨春生侧过脑袋小声问哑巴。
‘一百多瓦,但是这东西不常用,一般一个两个礼拜用一次,一次两个小时差不多。’
哑巴想了想,又说:‘洗衣机,录音机,电视,录像机,都不好直接按瓦数收电费,又不能天天用。’
“城里怎么收的?”
‘我过两天去给你问问。’城里反正不是直接按瓦数收,但是具体的哑巴也不太清楚,确实要去问一问。
‘现在城里已经开始挨家挨户装电表了,按表收钱,你没问问上面?’
“那也得城里普及好了才能轮得到咱们哪,这事得看县里怎么定,咱找谁?公社都没这权力。”
‘我要立根天线,满仓说三道河道班那有不要的电线杆,我拿回来用用行不?’
“有吗?有就用呗,又不是啥好玩艺儿,就几根木头。没事。”杨春生摆摆手表示随便,转头去看洗衣机了。
哑巴碰碰他:‘现在我家里电器多了,这么弄也不好,要不我自己弄块表回来?’
“能弄来吗?”杨春生看了看哑巴:“行啊,那不省事了,还好说话。要不你帮堡里再搞一块?咱们也有个总数在那。”
现在收电费都是懵着收,受个人情绪心情的影响有点大,村上懵着收队员的,大队懵着收村上的,公社懵着收大队的。
结果就是村民不满意队上,队上不满意大队,大队对公社有意见。还没有办法,公社对县里还有一肚子不平呢。
这要是有块表在那一床,还说啥?去大队交钱都敢大嗓门。
行。哑巴点头应了下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农村的稀罕物,求爷爷告奶奶都弄不来的东西,在城里可能都烂大街了。
“这么要转多前?”钟老二问了一声。
“十五分钟,它到点自己就停了。我六婶说的。”小颖现炒现卖,给做了解答。现在这里最开心的就是她,以后可以不用洗衣服了。
老张头这铺被用了有些年头了,对洗衣机的检验效果特别好,那是真下东西,水搅的黢黑。
这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