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点点头。
二哥巴嗒巴嗒嘴,摸了摸操控台:“去哪能想得到去,你这家伙真是出息透顶了。
我听姚堡那边人说,还有人想上大队告你,结果因为你开小轿车愣是没结果,让大队给骂了一顿撵回去了。”
‘告我?告我什么?’
“投机倒把呗,你一下子就那么有钱了,又不收着点,别人看着不眼红啊?也就是咱堡这边都是亲戚勾连着,有点什么想法也说不到面上来。
你这回弄这个厂子就挺好,这步棋走的对,让大伙都借上点光,都是亲戚里道的,面子上过得去,说出去也好听。”
‘我工资三百多。’老六看了二哥一眼:‘想买啥买不起?光明正大的。’
“汽车厂啊?”
老六点点头,二哥说:“那行,有这一出就不怕了,以后就这么说。等我给人透透口风。这家伙,”
二哥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你这是六级还是七级了?”
老六比了比。‘七级。’
“你可说真的啊。”二哥有点不敢信。他以前在城里待过,也是小干部,明白行政工资的级别差是怎么回事儿,七级那是啥?
老六把工作证掏出来递给二哥,手上一打方向盘,把小嘎斯停在供销合作社门口。
“我的妈呀,地区级,这家伙,也没看咱们爷爷的坟上冒清烟儿啊。”二哥把工作证还给老六,抬手在头皮上抓了抓:“整的这,我都有点不敢信了。”
他琢磨了琢磨:“公社上知道不?”
老六点点头,二哥也点了点头:“我说的嘛,那就通顺了。这以后就不用怕啥怕谁琢磨了。白替你担心了,小兔崽子,这好事儿不早说。”
老六呲牙一笑,开门下车。二哥大了自己小二十岁,说一声小兔崽子没毛病。
“今天你出钱噢,”二哥也开门下来:“这家伙一个月都要赶上我一年的了,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情况。事弄的。
我还合计着小颖和小兵那边是不是给你出点钱呢,可拉倒,不吃你吃谁去?”
老六笑着点点头。行。
二哥说:“那你应该能弄出来车呀。”
老六点点头:‘在弄,给公社卖呢,不要指标价格上也有实惠。’
二哥撅着下嘴唇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
几个售货员听到汽车动静跑出来看热闹,正好看见老六和二哥下车。
其中一个大熊售货员眼睛一亮:“哎?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以前来过那个小哑巴吗?妈呀,开上大轿子了。”
“说什么玩艺儿?”二哥一皱眉头:“难听不难听?你们这群老娘们啊,就得特么收拾,几天不收拾皮子就痒痒。”
“那你来收拾呗?我还真挺痒痒的没人给解刺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行,有那撅地虎不?”
买牛要买撅地虎,娶媳要娶大屁股。
二哥是队上的富户,长的也不差,和这些老娘们基本都认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几腿,反正二哥也不是什么老实且就是了。
能在供销社上班的长的都是大差不差,家里都有点关系,算是这个时代的白富美。不知道二哥撅没撅过。也不能问哪。
“都把嘴擦擦,哈喇子都要淌裤裆里了,没见过好老爷们啊?”二哥关好车门提了提裤子:“一个一个有点矜持,别像荒了多少年似的。”
“那咋整,你给种啊?”
“就是,这会儿说话像个人似的了,就忘了钻裤裆那会儿那个德行。”
“怕不是裤裆钻多了给齁着了吧,现在说话都带大喘气的。”
“想的美,”二哥撇了撇嘴:“就你们那几块盐碱地干刨不出个玩艺儿,我费那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