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梁摇摇欲坠,沈悸尘盯着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心砰砰直跳,感觉就要跳出来一样。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吹的门板吱吱作响。棚顶终于摇摇欲坠,直至轰然崩塌!沈悸尘就像在心里预想过无数次那样,他只在一瞬间就扑向傅以章。
可是!
傅以章竟然醒了,先他一步把沈悸尘护在身下,甚至,还用手垫住了他的头。
“哐当!”声音很响很响,接下来嘈杂的声音,沈悸尘都听不见了。
他只是难以置信的凝视着眼前的人。
傅以章偏了偏头,缓缓的从嘴角滑落一行血。他的眼角泛红,眼神是说不清的意味。他的嘴唇因为被鲜血浸染格外的鲜红。他缓缓张口,说:“你……又想,离开我了么?”
说完,傅以章沉沉的垂下了头,就靠在沈悸尘的肩上。
不知道是傅以章重,还是压在他们身上的木头重。沈悸尘只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沈悸尘还没缓过精神,只能木讷地喊了喊傅以章:“主人?傅以章?”
没有声音……
【叮咚,主人,反派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了。再等一会,反派死了,您就能完成任务啦。】
他每天都想让傅以章死。可是……他……
沈悸尘没再出声,他们被草棚隔在里面,如果不出声音的话,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有人。
等外面找到了傅以章,估计他已经死了。
可是……
傅以章是那个,一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残害的孩子,后来最爱的白月光又被人划了十几刀,受尽折磨死在他怀里。他的一生,等不来爱人,等不来大仇得报。他……就这样死了的话……
况且他的好感度已经99了,没准自己救了他,他一感动就100了,他非死不可么?
傅以章的脸挨着沈悸尘的脖颈。他的脸已经慢慢开始透出凉意,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甚至开始时有时无。
他……
忽然,沈悸尘把被压麻的手抽了出来,上下动了动,他低声说了一句,说给傅以章,也说给自己:“别怕,带你回家。”
他一边喊:“来人啊,我们在这!”一边奋力的抬压在傅以章身上横梁,丝毫不顾粗糙的木头划伤了手指。
没过多久,终于来人把他们头上的草棚掀开。暴雪的天气没有月光,对沈悸尘来说,却格外明亮。
几个人一起才抬起柱子。沈悸尘觉得肺里终于灌进了一股新鲜空气。他抱着傅以章坐了起来,头还一阵晕的时候,他就踉跄的站了起来,背上了傅以章。
他问:“大家没事吧?”
“没事。”“没事。”几个杀手应声答着。
然后沈悸尘又看了一眼乐衍,说:“公子自便,主人受伤,我先带主人回去了。”
乐衍点了点头。
沈悸尘回想来时路上最近的城镇,骑上了最快的马,那也直到晨光熹微才赶到。
他觉得肺里都被灌了风雪,腿也打着颤。可惜太早了,城中的医馆都没开门。沈悸尘背着傅以章走了一家又一家,他敲了几家的门,都没人应。
眼看着是最后一家了。沈悸尘不信神佛,却在敲门之前停了停,默念了一句,佛祖保佑。
他叩了叩门,可还是没人应。
完了。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谁啊?大清早的。”
沈悸尘欣喜若狂,他回头努力显得礼貌的说:“我……大夫,我,求您救救我的朋友!”
那男人边说边关门:“治不了,治不了。还没到开门的时辰呢!”
可在关门的瞬间,可能是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