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景琀觉得对着她泼凉水的行为是对她的侮辱,但是两桶水也彻底缓解了她身上的炙热,令她整个人清阴起来。
这时候,她才睁开眼睛,仔细打量她所在的地方,她处在囚笼里,马上要进徐州城。
刚入城门,楚景琀就看到夹道欢迎的老百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嘴上都在喊小侯爷千岁千岁。
楚景琀忍不住望向她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韩奕,他正懒洋洋的朝人群挥手,甚至有女子忍不住冲出来送给他香囊和鲜花,他笑着接下,并且给那些女子来了一个飞吻,引得那群女子发出尖叫声。
“你们看,那就是北黎的女贼寇。”一些老百姓开心之余,自然注意到了楚景琀这个被污蔑的女敌匪。
“原来她就是杀我儿子的人,要不是他们,我儿子怎么会死在战场?”
“对,就是她,我还见过见过她呢,别看她长得挺好看的,那杀人如麻,心肠歹毒,谁也比不上。”
“杀了她,我们一定要杀了她。”
“着什么急,小侯爷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一定会杀了她的。”
“我真想亲手杀了她为我儿子报仇。”
“我这里有买的菜,李大娘,你砸吧,我们杀不了她至少可以出出气。”
楚景琀虽然未听得仔细,但也知道百姓因为误会想杀了她,她想辩解,但现在所有人都已认定,她的声音太小,他们不会听也根本不想让她说话。
但楚景琀依旧脊梁挺直,她心中认为自己不是,所以任何污蔑和流言都不能让她低头,都不能让她弯腰。
楚景琀坐得端正比直,她要笑着接受流言蜚语的洗礼,可是不一会儿,人群开始向她丢烂菜叶子,丢烂鸡蛋,丢烂水果,这些东西自然都全部砸在她的身上。
烂菜叶子挂在她的身上,烂鸡蛋的黏液顺着楚景琀脸流进了脖子里,烂水果更是砸的她浑身都觉得疼。
但是她并没有屈服,她仍然坐得比直,她一直盯着前方的韩奕,因为他正回头看着她,对她笑得一脸灿烂。
韩奕的心情十分舒畅,见到高高在上的楚景琀被人们像垃圾一样对待,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不过,看着楚景琀挺直的脊梁,端正的坐姿,他觉得他对楚景琀的折磨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好想看看楚景琀痛哭流涕求饶的模样,他觉得那一定十分漂亮,光是想一想,韩奕的心中就充满了激动。
楚景琀一路听着徐州百姓恶毒的语言,队伍慢慢悠悠到安北侯府时,她身边,她的囚车上已全是烂掉的水果蔬菜。
侯府前站着迎接韩奕的安北侯和他娘,安北侯身材高大,一身常服被他穿出了一种军装的感觉,深色严肃,不苟言笑,而他母亲,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美貌中年女子,楚景琀如此评价道。
“奕儿。”韩临喊了一句,不过他依旧是满脸严肃,声音里也不带一丝感情。
走在前方的韩奕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他父亲面前,禀报道:“父亲,孩儿截获了北军的粮食,还有九殿下。”
韩临道:“我听闻,你还放走了一个?”
“孩儿已经派人去追。”韩临低头道。
“我也已经加派人手,务必要抓到四皇子,不要引起朝中猜疑,我们要等待前方的消息。”韩临严肃道。
“是,孩儿知道。”
“起来吧,把人关到地牢。”韩临吩咐后,就转身回去了,他对于儿子好大喜功的行为有些不满,可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韩奕将楚景琀带进了侯府的地牢,这是楚景琀第一次进入牢房,漆黑幽深恐怖。
“这地牢里有暗河。”韩奕走在楚景琀淡淡道。
楚景琀被两个人押着走在韩奕的后边,她问:“你什么意思?”
韩奕转头笑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你不听话,可以放你到水里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