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部长,不好了,孙玉贵的母亲上吊自尽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九龙镇委书~记朱庆良告诉了孙桂香这一惊人的消息。
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孙桂香打蒙了。她懵懵懂懂地问道:“已经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今天一早发现的,现在灵棚都搭起来了。”
“在哪儿搭的?”
“当然在旧宅子上搭的。”
孙桂香心里很是煎熬,愧疚地说:“还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家啊。”
“孙部长,我们已经尽心了。昨天下午,孙保证给我电话,说孙玉贵的老婆还是不让他娘进新宅子,我就专门赶了过去,做了孙玉贵他老婆的工作,好话歹话说了一个多小时,当时她也答应的怪好,谁知我走了就不是那个事了。”
“怎么了?”
“听孙保证说,我走了之后,孙玉贵的老婆更加恶泼,到了老宅子上,拿着个木棍子就使劲地敲她婆婆的头,说什么全庄的人都知道她不孝顺了,全庄的人都知道她们家惊官动府了,镇上县里的都挂上了号了,这是不让人在花沂庄呆了呀!边敲边数落,把老太太的头皮敲出不少的包,最后都敲出血来了!”
“她奶奶的,也太不像话了,还是人嘛!”
“结果,应该是把老人数落急了,夜里一咬牙上了吊。”
“谁发现的?”
“今天早上,闲逛的老头发现的。在磨道边一棵小香椿树上吊死的。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冰凉了。”
“香椿树才多粗?怎么能吊死人呢?”孙桂香简直不敢相信。
“那棵香椿树是很细,老太太将一根磨系子挂到树叉上,套在了脖子里,伸直腿一坐,就吊死了,屁股离地面也就几公分。”
“我的个娘来,可怜,太可怜了!”听到这儿,孙桂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突然,她就愤怒起来:“他奶奶的,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臭娘们,决不能饶了她!我一会过去找你,咱商量商量办法!”
“别别别,可别!部长啊,我的心情和您是一样的,也想着不能饶了这个东西。但是,我与孙保证一商量,眼下还真不能采取任何措施。”
“怎么了,朗朗乾坤,还反了她不成?”
“你想啊部长,她婆婆死了,满村子的人都知道是她逼死的,她就得有所惊慌,这个时候咱过去找她算账,有什么结果?她如果是公职人员,咱可以开除她;她如果是dang员,咱可以给她处分。可是,她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听说户口还在东北,还没迁过来,这时候咱去找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她逼走了。你真的把她逼走了,那个孙玉贵再向咱要老婆,再来闹事,那可怎么办?那个孙玉贵也不是个善茬,平时还爱杀个狗什么的,也是个愣头青,是个不明整理的人。”
一听朱庆良的分析,孙桂香傻了眼。可不是嘛,这个结果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那就便宜了她?那就这么算完了?”孙桂香仍不死心,一口恶气堵在xiong口,难以下咽。
“部长啊,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吧。下一步,我让妇联的同志重点关~注一下花沂庄村,在这个新村开展一系列的五好家庭以及好媳妇、好婆婆评选活动,这样也教育教育全村人,这个逼死婆婆的娘们也就砍倒了高粱显出了狼,难堪尴尬了。”
“这项工作,你们早就该开展了!”
孙桂香依然愤愤不平,怒火难消。
“是我们的工作落后了,我向部长检讨,向部长检讨。”
“那就这样放过这个熊娘们了?”
“暂且放过,暂且放过。”
“奶奶的,什么叫暂且放过?决不能放过!”
“是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