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将碗放下,丢下一句话立刻走了,“谁和她粘。”
沈黛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纳闷地问盛明盏,“不是哄好了吗?”
盛明盏“嗯”一声说:“没事,小绒脸皮薄,就怕人闹她。一会儿我再去说说。”
等沈黛去睡觉了,盛明盏再去敲沈绒房门。
半天才听她冷淡地开口,“睡了。”
听见盛明盏在屋外徘徊了一阵子,沈绒紧抱着被子,心想,如果盛明盏坚持要进来,我就让她进来。
结果盛明盏留给她一句“晚安”就走了。
弄得沈绒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到清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境。
在梦里,盛明盏又一次抱住了她,柔软又滚烫的感受真实到不像是梦……
我和盛明盏接吻了?
第二天醒来时,看着阳光下的一切,沈绒恍惚不已。
书桌就在床边,被盛明盏拾起来的文具和书虽然摆放整齐,却不是她习惯的位置。
不是梦。
是我主动吻盛明盏的,是我主动迈过那条界线的。
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沈绒一再回味那场拥吻的每个细节,第一次感受到身体自发的渴望和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躁动,和不知缘由的酸楚。
……
之后的几天,盛明盏去沈黛的公司学习,一些商业谈判的细节、陷阱沈黛都会手把手教她。
盛明盏学得很快也很用心,即便偶尔想到沈绒会分神,她也很快提醒自己不要辜负沈黛对她的教导,将注意力拉回来。
沈绒连着几天都没正眼瞧她,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吧。
没关系。
盛明盏对自己说,如果小绒要我退回去,我就退回去。
我们本来也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假期眼看就要走到末尾,盛明盏起早贪黑泡在沈黛的公司,又跟着她去了几大剧场商的酒会,对音乐剧圈子的运作模式的了解更进一步。
这些日子她比沈黛都忙,而夜夜失眠的沈绒基本上要到日上三竿才出卧室。
两人生活在一栋房子里,活生生过出了时差。
连续好几天都没见着盛明盏影子的沈绒,不免猜测——
盛明盏是不是在躲我。
又是一天没见到盛明盏,沈绒去上声乐课回来时,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蒋阿姨在做宵夜。
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发微信给盛明盏。
一点都不好吃:【你在哪】
半天盛明盏都没回应,沈绒也不好继续发微信,穷追不舍似的。
想了半天只好打电话给沈黛,一接起来就听见沈黛那边充斥着音乐声和谈笑声。
“盛明盏和你在一起么?”沈绒问她。
“在啊。”沈黛不知道和谁笑了一声之后才说,“我让她接电话。”
“不用了。跟她说,我想……吃巧克力熔岩蛋糕。”
沈黛挂了电话,盛明盏正好和几位同龄的剧场继承人聊天回来,便跟她说了沈绒打电话来的事。
“这孩子。”沈黛哭笑不得,“自己有手有脚还要别人买。”
盛明盏琢磨了一会儿,说:“妈,我先回去了。”
“不等我一起走?”
“再晚甜品店要关门了。”
“你就是太宠她了,宠得她都要无法自理了。哎,你没喝酒吧,开车慢点啊。”
“好。”
盛明盏买了蛋糕,回家时正好和一场急落的寒雨狭路相逢。
轻叩沈绒卧室门,片刻之后,传来了脚步声。
那一声声轻盈又有些急切的踏步,仿佛踩在盛明盏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