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这一惊酒醒了。
一直寸步不离她的女儿居然没在宝宝椅上。
不见了!
周念汐拉着她的手,哈哈笑着说:“喏,在那儿跟她小盏姐姐玩呢,你怎么这么紧张?在家里怎么会丢。”
沈黛一回头,见沈绒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没声息地从她身边离开了,被个小姐姐牵着,颠颠倒倒地走到不远处的小沙发上。
小姐姐给她剥了个橘子,细致地将果肉上一丝丝的橘络去除,体贴地掰成一瓣一瓣的喂她。
这小姐姐,就是大她两岁的盛明盏。
五岁的盛明盏个头已经比同龄小姑娘高出一截,一双腿又直又长,眉眼间有种与生俱来的周全和沉稳,漂亮得远近驰名。
“甜吗?”盛明盏将鲜甜多汁的橘瓣送进沈绒的嘴里,问她。
“甜!”
“再吃一瓣好不好?”
“好!”
两个小姑娘都不用大人介绍,自个儿玩到一块儿去了。
沈黛可真是瞧见新鲜的了,“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女儿平时真不这样,难带得要命,就喜欢追着我跑。除了我和她小姨,其他谁靠近都不乐意。没想到啊……就这么一声不吭跟你们家盏盏跑了?”
盛钧说:“我们家小盏也不喜欢搭理人,难伺候得要命,幼儿园里的小孩都怕她,说她凶。我看小绒一点都不怕她嘛。”
周念汐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见小盏主动给谁剥橘子,哎呀,她都还没给我剥过呢。”
沈黛盯着两个小家伙看,“真是奇了怪了。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小家伙是第二次见面吧?周岁宴那会儿就匆匆一瞥,都还太小了,估计都记不住。看这亲热劲儿,倒像上辈子就认识了。”
盛明盏本来对所有来她们家的客人都不感兴趣,向来看一眼就走,有时候连半眼都不乐意瞧,小小年纪高傲又孤僻。
今天却难得驻足。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女孩。
三岁时的小绒已经有了小美人的轮廓,圆圆肉肉的小脸蛋晶莹剔透,漂亮的大眼睛因为总是急着找妈妈,总是蒙着一层泪,藏着星似的雪亮,脆弱得让人不敢大声对她说话。
幼时的盛明盏心思自然没有成年人那般复杂,对于美丽的事物只有天然的向往,而沈绒又天生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盛明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绒。”沈绒也好奇地打量眼前酷酷的女孩,目光落在对方的脸庞上便舍不得移开。
“几岁了?”
“三岁……”
“那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姐姐。”
盛明盏说什么她就应什么,乖乖地喊了声“姐姐”。
恐怕这是沈绒这辈子,对盛明盏唯一真心喊出“姐姐”这个称呼。
盛明盏像得到一件心爱的小玩具,摸了摸她的圆脑袋,又揉揉她的小脸,手感太好,怎么揉搓都不够。
而沈绒就由着她摸摸又戳戳,完全没脾气。
沈黛都看呆了。
上回公司有个同事看她可爱想要掐一把她的小脸,手都还没伸过来,就被她凶神恶煞的小眼神给吓退了。
怎么到了盛家女儿手里,乖得跟中了邪一样?
盛明盏不仅给她剥橘子,还把自己珍藏的巧克力拿给她吃。
“好吃吗?”盛明盏问她。
“好好次——”
沈绒稚嫩的声音几乎飞了起来,香甜馥郁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种进了她味觉土壤之中。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往后对于巧克力的偏爱,竟是在这一刻由盛明盏亲手刻下的。
两个小家伙从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