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递给张叔,张叔把水果刀和盘子洗净,放好。一回去,却瞧见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堂哥给他发来消息。
梁樾问他:
“他和你提了三次分手?”
“天哪。“
梁近微一怔,回复:“哥,你怎么知道的?”
梁樾:“听人说的。”
梁近微:“谁?”
梁樾:“你姐姐。”
梁樾解释:“你当时不是问你姐该怎么处理了。”
梁近微:“嗯。”
梁樾不解,又问:“为什么?他不是很喜欢你么?”
梁近微轻叹一声,慢慢在屏幕上敲击:“很难解释。”
梁近微:“大概是以前有心理阴影。”
梁近微:“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梁樾没再问了。
约莫是猜到了前因后果。
梁近微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梁近微收回漫长的思绪。
他起身,踩着木质的旋转楼梯一级一级往上走,三楼,梁近微卧室的门开着,有水声,那人似乎仍在用热水泡脚。
他走到卧室门前,容昳正坐在床沿儿,低睫,雪白的脚丫晾在小木盆的边缘,脚丫上淌着水,被热水烫过,透着粉。
他的目光四处寻索,是在找毛巾,梁近微生怕他又着凉,忙说:“脚放回去,我给你拿毛巾。”
容昳于是又放回去。
梁近微从窗台上晾着的位置取下一条深色的毛巾,问:“是不是这条?”容昳点点头,他于是走去,也在床边儿坐下,熟稔地说:“抬起来。”
——这是要给他擦脚?
容昳一怔,不知怎么的,有点慌张。
他听话地抬起脚丫,梁近微把毛巾包裹上去,柔和的手掌轻轻摁压,吸水,又说:“另一只。”
容昳照办。
男生的手掌隔着毛巾,一下一下地摁。
没一会儿就擦净了。
容昳不言,耳朵尖儿透着红。
梁近微没注意,他把被窝掀开,说:“快,进去包起来。”
容昳:“......”
他顺势滚进被窝,裹了裹,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静静地看着梁近微。
梁近微被他看着,渐渐地不自在起来,慢半拍地开始脸红:“看我做什么?”
容昳静静地问:“你会不会很烦我。”
梁近微:“什么?”
他很茫然,不明所以地:“我为什么烦你?”
容昳:“......”
他仔细地看着梁近微的表情,生怕错过一点蛛丝马迹,可他的表情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似乎对于他的问题,很是不解。
容昳想:
-因为感冒了总是要人照顾啊。
-还总是提分手啊。
说实话他那天和梁近微聊过后气已经消了大半了,但碍于面子还是没说什么。
或许他并不觉得这些事情很麻烦,甚至很……愿意照顾他?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了个尖儿,立马飞快地生长起来,藤蔓一般缠绕着心脏。
有什么东西,好似渐渐复苏了。
容昳在被窝里动了动,说:“好冷。”
说完他看着梁近微。
梁近微眨了眨眼睛,问:“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好不好?”
说完就转身,出了卧室门,没一会儿,楼梯间传来哒哒哒的声音,他上楼了,捧着一个白瓷杯子,轻手轻脚地放在床头柜上,容昳一瞥,不错,又是姜汤。
“喝点儿。”
梁近微耐心地说。
容昳蹙眉,被迫坐起身,把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