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说看”我饶有兴致地盯着严良和,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就是这些吸毒的人互相看不起对方。吸食海洛因的,看不起现在吸食新型毒品的年轻人,因为海洛因属于是毒品里的大重九,要比其他毒品昂贵得多。”
严良和给我科普起吸毒圈里的冷知识来。
“吸食海洛因的人,一般都是早年赚到钱,有经济实力的人,才负担得起每天海洛因的高消费。要不然,就得像蔡宏那样以贩养吸,像周浩龙那样又偷又抢的,才勉强能继续吸食。”
“在吸食海洛因的人眼里,他们觉得自己是上层人物,虽然同为吸毒,但起码自己是高消费、奢侈品。”
“吸食新型毒品的人,他们却不这样认为。虽然新型毒品普遍都比较低价,可新型毒品药效强劲,花样又多。所以在吸食新型毒品的人眼里,他们觉得自己是走在潮流前线的弄潮儿,吸食海洛因的则是旧时代的老古董。”
“这就跟玩流行音乐的和搞古典音乐的,互相看不起一个道理。”严良和看着我,说得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就两个派别,怎么称得上是鄙视链呢?”
严良和笑笑,“杨警官别急,这里面还有很多讲究和细分,你听我慢慢给你讲。”
“先说这吸食海洛因的吧。同为吸食海洛因的,他们也会互相鄙视。”
“海洛因分不同的纯度,在这方面,杨警官应该比我懂。”严良和不着痕迹地拍着马屁。
“很多有钱人吸食海洛因,都会找高纯度的货源,他们也知道海洛因会对身体有伤害,可就是好这一口。为了尽量减小海洛因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有钱人就会找高纯度的货。”
“越是高纯度的货,所含的杂质越少,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就越小。而且他们都是选择烫吸这种方式,虽然比较浪费,但更是只汲取精华,对身体器官的损伤也要小一些。”
“这一类人,多是有钱有见识的大老板、明星、运动员,或者是高薪资人群。”
“而另一类人,就是吸食纯度较低的海洛因,并且吸食的方式多为鼻吸或者注射。”
“鼻吸和注射,都是直接将海洛因摄入到身体里,要经过众多身体器官来协同工作,发挥海洛因的药效。特别是注射海洛因,虽然效果最佳、最节省,可也是对身体伤害最大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接话道:“这个我理解,就跟抽烟是一个道理,我虽然不抽烟,但也听人讲过,越是贵的烟,有害物质越少,劲道也越小;越是便宜的烟,加工工艺越粗糙,有害物质略多,但劲道也大。”
严良和对着我竖了个大拇指,“杨警官就是厉害,这个比喻生动形象。”
“其实我自己也是最好的例子。最开始我叱咤赌桌的时候,挥金如土,钱在我眼里只是一串数字,一堆筹码。我染上了毒瘾,明知道赌场的特供烟里,就是海洛因,但我也愿意花高价去买。”
“可后来落魄了,毒瘾也越来越大,我支付不起高价的特供烟,也不再有能力奢侈地用烫吸的方式吸毒。为了节约成本,我也选择了注射的方式。”
“所以同样吸食海洛因的人,烫吸的人也看不起注射的人。”
严良和讲的兴起,我也听得入神。不是因为这些冷知识有多吸引人,而是严良和的讲述,让我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严良和提到,有钱有势的人,多会选择高纯度的海洛因进行烫吸。这一点,的确跟我接触过的几人经历相似。
黄小平曾是省队足球一级运动员,身价奇高,踢一场球能赚到很多钱。所以在他刚刚沾染上海洛因的那个毒友圈里,也都是烫吸。
直到后来,他因为吸毒,身体素质下降,前途尽毁时,没有了高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