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旭日初升,薄雾未散,宫昀傲埋头批阅奏折,却不想被一阵嘈杂之声扰得蹙起了眉头。
宫昀傲自御案前抬眸,便见四夷馆的使者脸色惨白,报:“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发生何事?为何外边吵闹不休?”宫昀傲寒着问道。
“殿下,是、是北周国的无冽公主中毒了,萧大将军在外求见。”使者惊惧地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地回话。
“什么?”宫昀傲霍地起身,厉声质问:“你说清楚,无冽公主好好的为何会中毒?”
“那就要好好问问舒家的那个嫡女舒窈了。”一道洪亮之声传进大殿,宫昀傲循声望向来人,“萧将军!”
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女人,一位便是与舒窈动过手的魏笙妗,另一个便是无冽公主的侍女。
萧贺屈身半跪,施礼,道:“下臣参见擎国太子殿下。”
宫昀傲大手轻轻一抬,“请起。”
宫昀傲沉声问道:“无冽公主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御医过去看看?”
萧贺起身,扬起他粗犷的脸庞,说道:“殿下,已经请御医看过了,无冽公主中毒太深,至今仍昏迷不醒,御医说,无冽公主中的毒闻所未闻,他们也束手无策。”
宫昀傲面色凝重,又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萧贺一对张扬的眉毛紧紧地蹙着,神色紧张:“夜里就已经发作了。”
宫昀傲闻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忙问道:“是谁下的毒,可查到了?”
萧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太子殿下,是舒家的那个女人,舒窈。”
此话一出,宫昀傲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萧将军,话不可以乱说,你可有证据?”
“殿下,下臣来就是想要讨个说法,无冽公主在大擎中毒,必定是你大擎的人下的手,昨日,无冽公主见过舒窈。”
“并且,那女人与我朝公主发生争执,舒窈的奴婢甚至还打伤了无冽公主的义妹魏笙妗。”
宫昀傲蹙眉,不免疑惑地问道:“将军难道单单凭借此事,就断定这毒是舒窈下的?”
萧贺说得理直气壮,“是,太子殿下,这未免也太明显了,整个大擎,只有舒窈与无冽公主有仇,舒窈就是怨恨、嫉妒我朝公主,所以才下此毒手,除了她,还能有谁?”
宫昀傲一脸正色,寒着声道:“萧将军,本殿可不会仅凭你一人之言而冤枉一个好人,你既怀疑舒家小姐,就请萧将军拿出证据,如若不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单凭红口白牙去随意指证,那岂不成了冤假错案?”
见宫昀傲如此维护舒窈,萧贺怒气横生,“殿下,你这是要包庇那个女人吗?”
子陌一听,顿时恼火,他指着萧贺怒斥:“住口,你竟敢冒犯当今殿下,萧将军你是何居心?”
“下臣言语冒犯只是太过担忧公主的病情,并无不矩之心,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宫昀傲面色一凛,肃然道:“本殿念在你忧心公主心切的份上,不会多加责怪,望你谨言慎行,切勿有损两国邦交。还有,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救治公主才是至关重要。”
萧贺:“好,下臣听太子殿下的决断,不过,下臣要求与舒窈对峙,我国公主被害,难道不该讨个说法吗?”
“准。”宫昀傲转头看向子陌,道:“去传。”
来的路上,子陌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舒窈,舒窈神色凝重,隐隐难安,事关两国关系,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舒窈缓缓而来,临近大殿之时,忽感一道犀利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步入大殿。
舒窈精准地捕捉到那抹不善的目光,除了北周国的萧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