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宁喃喃低语,用带着微微笑意的嗓音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天生注定就要在一起。
他痴缠的话语,沈凤舒自是不喜又无法拒绝。
又是月圆之夜。
他们在山间的溪水旁露宿,溪水潺潺,清澈冰凉。
沈凤舒去溪边梳洗,手没入清澈的溪水之中,轻轻撩拨。
难得,今儿的水没有那么凉……
沈凤舒的身体素来不错,只是有点畏寒,然而这山中的溪水,她却不觉得冰凉。
她故意把手放入水中,浸泡许久,直到指尖的皮肤微微皱起,她抬起胳膊,摸了摸那只湿漉漉的手。
奇怪?
她的指尖温凉,掌心仍是暖的。
沈凤舒微诧。
难道这就是红血莲的功效?
活血通脉。
沈凤舒回到帐中,见周汉宁还没睡,手中卷着一本兵书,慢条斯理地翻看。
见她来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睡吧。”
沈凤舒穿着长衣,躺在外侧,却被他一把搂入怀中耳鬓厮磨。
他吹熄了蜡,帐内只剩下一点暧昧的月光。
沈凤舒鼻尖一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忙问:“王爷薰了什么香?”
周汉宁揉着她的长发,淡淡道:“一些舒缓安神的香料,还可以驱赶蚊虫。”
两人相拥而眠,亲密又克制。
沈凤舒渐渐有些犯困,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她没有盖被子,也不觉得冷,背后是周汉宁热乎乎的身体,令她有种冷暖适宜的舒适感。
待她睡着,周汉宁轻轻轻吻她的脸颊和耳垂,确定她不会醒来之后,才慢慢移动身子,以极其艰难的姿势站起身来。
他的膝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很脆,稍有不慎就会折断。
其实,他的双腿早已经能够站立,只是走路缓慢,像个步入垂暮之年的老者,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周汉宁借着朦朦月光,走出大帐,外面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一队人马,约莫二十来人,皆是一身玄黑,蒙面冷目,腰背挺直地骑在马上。
周汉宁拿出腰间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周”字,他低低开口:“今晚你们都是我大周子民的英雄!今晚你们势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今晚我请求你们为了正义和公平而战!”
“我等誓死效忠!”
众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一声令下,他们扬鞭而去。
周汉宁目送他们远去,自己则一步一步地缓慢走到深深浅浅的树林之中,消失在稀稀疏疏的月光之下,那迟缓的脚步渐渐有力,惹得林中一阵异动。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树林间的鸟雀唧唧喳喳叫了个不停,十分欢快。
沈凤舒翻了一个身,睁开眼就见周汉宁好整以暇地坐在木轮椅上,悠然喝茶,双眸清亮有神,淡淡一笑:“你醒了?”
沈凤舒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她不禁有些怀疑,昨晚的安息香是不是太重了。
周汉宁转动木椅,来到她的面前,将自己喝的茶递了过去:“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凤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杯茶,摇头没喝:“没什么,只是有点睡迷了。”
周汉宁摸摸她的脸:“起来收拾一下吧,该走了。”
沈凤舒点头嗯了一声。
等到出发的时候,她发现随行的队伍少了几队,微微不解:“王爷的随从怎么少了一半?”
周汉宁避重就轻:“他们有些差事要办,过几日就会赶上来。”
沈凤舒若有所思,片刻才道:“我明明在王爷的身边,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