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不成林。
沈凤舒心里一直记得这句话。
“王爷有徐太嫔的消息吗?”
“母妃离宫之后,里面的人传消息没那么勤了,我也懒得听。你想知道的话,我派人催一催,明儿就会有消息。”
“不急,徐太嫔救过我一命,这是个大大的人情,我要找机会还给她。”
周汉宁眼神一沉,缓缓转身看她:“我知道,那日她出了不少力,这份人情我也要还的。”
他稍稍停顿,看向她高高的衣领:“你身上的伤……究竟如何?”
她每天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自然是怕他看到什么。
沈凤舒语气淡淡:“皮肉之伤而已,新的长出来,旧的自然好了。”
周汉宁闻言伸出手去,缓缓探向她的衣领,食指稍微那么一勾,把素白的领子扯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他的动作明明很放肆,眼神却十分严肃。
沈凤舒轻轻按住他的手:“别看了。”
“你要藏一辈子吗?这与欢爱无关,并非要你怎样!我只是想看看你受了多少罪!”
周汉宁抚上她的手臂,抓过她的手,居然凉凉的。
他皱眉,双手合拢,给她摩擦取暖。
到底是有多严重的疤痕,让她这样紧张不安?
沈凤舒沉吟道:“昨晚王爷没有与我行房,也是顾虑我的身子……我不想带着一身疤痕示人,加以时日总会好的。若是好不了,王爷更不用看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以为我会嫌弃?”
周汉宁眼眸有些幽深。
“我……”
他突然低头吻了下去,薄唇堵着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且漫长,极尽缠绵。
周汉宁手捧着沈凤舒微微发烫的脸,再抬眸,满是心疼的神情:“我怎会嫌你?我宁愿那些伤落在我的身上,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沈凤舒垂眸不语,眼睫忽闪忽闪的。
周汉宁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扯下了长衣……
白皙纤细的身体斑斑驳驳,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痊愈的疤痕被长出来的新鲜皮肉所覆盖,隐隐叠加几处青紫褪去的暗沉,看起来可怕极了。
不止可怕还可恨!
周汉宁在沧州见惯了腥风血雨,什么血淋淋的惨状都见过了,然而,多少触目惊心的画面都不敌眼前这一幕。
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对一个女子痛下狠手?
这不是人可以做出来的事!不是人!
周汉宁心如刀割,眼睛闪了闪,似有泪光。
他稍微弯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揽她入怀,喉结上下滚动着,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狰狞的痕迹,眼神渐渐发了狠。
他真的好恨!恨不能现在就提起一把长剑剐了周汉景那个昏君!
沈凤舒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轻声唤道:“王爷?”
周汉宁低了低头,轻吻着她肩上的疤痕,恨不能将它们全部抹平消除。
他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仔细整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低低开口道:“我不会再强迫你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的呼吸略显急促,手指也略略发抖。
沈凤舒摇头:“这不是王爷的错!”
“不,是我的错!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保证!保证……”
他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声音犹带几分沙哑,眼底的颜色黯了又黯,宛若氤氲水雾的寒地幽潭。
…
天蒙蒙亮时,沈凤舒恍惚听到关门声,微微睁眼看了一眼,并未看到外间有人进来,便又睡着了。
等到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