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没什么不同,然而,她嘴角的笑容,凉丝丝的。
沈凤舒沉下心来,打理王府的大事小情,她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日日夜夜惦记着如何扭断周汉景那颗狗头。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今儿居然有一位“稀客”登门拜访。
海棠乍听“余元青”这个名字,也是微微一愣。
她知道此人是宫中的太医。
余元青下定决心,鼓足勇气,才敢来宁王府这一趟。
他甚至还请了萧阿公从中帮忙,请他“送”自己入王府,以免被宁王责备惩罚,早早丢了小命。
沈凤舒没有把他拒之门外,大大方方地请他进来了。
余元青仍是穿着那身绿琉璃色的官服,俊朗挺拔,剑眉朗目,看着与一年前的样子,并无不同,唯独他的身上少了一抹鲜活的气息。
那个意气风发的副院使大人,早已经变得死气沉沉。
也许是岁月的蹉跎,有也许是他的心魔。
余元青低着头进来,萧阿公很识趣地没有一起进来,推说要去给太妃娘娘请安。
沈凤舒端坐红木靠椅,默默地看着余元青规规矩矩地低头行礼,动作缓慢且认真。
他似乎很紧张,生怕做错一个细微的小动作。
为了迎接他一个人,沈凤舒把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只留了海棠一个。
当然,她也没弄得神神秘秘,以免惹人怀疑。
“许久不见了,余大人。”
沈凤舒淡淡开口,语气不轻不重,温和又透着几分疏离。
余元青不敢抬头看她的脸,站在原地,目视脚下:“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别客气了,起来说话吧。”
沈凤舒吩咐海棠给他看座,又缓缓道:“大人在宫中事务繁忙,今儿特意来宁王府,可有要事?”
“我是来赎罪的。”
余元青直截了当,字正腔圆。
沈凤舒轻轻一笑:“这话我听不懂了。”
余元青撩起长袍,双膝跪地,郑重其事道:“昔日王妃受难,我未曾出手相救,反而还助纣为虐!我有罪,我愧对王妃娘娘当初的信任,我愧对韩家……”
沈凤舒听了这话,连连摇头。
“你别这么说,我自愿进宫查明真相,早就料到了会有什么凶险,你帮我是善举,不帮也无所谓对错。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斤斤计较。至于韩家……韩家从来与你没有关系。”
她的语气渐渐清冷:“你既不是韩家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谈不上的交情就不算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