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郴靠坐在车厢内,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没底。
自家城外这别院,为了维护花木和获得最好的景色,每年都要过了立夏才会开始使用。
所以这次钱泊鑫与他联系,说要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家这园子。
为了避免消息泄露,他甚至没有带什么随从,只戴了一个最信任的小厮,还将人留在了外头。
所以当他在后花园看到妻子身边丫鬟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好在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应该没有被钱泊鑫看出端倪。
送走钱泊鑫之后,他询问丫鬟,才知道自己跟钱泊鑫在水榭说话的时候,潼娘子竟然也在后花园中。
这个消息登时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虽说后花园十分大,自己一路过来也仔细查看了周围并没有人,在水榭上说话的时候,他也有分神注意楼下,没有看到有人靠近。
送走钱泊鑫之后,他便立刻来到前面查看情况,根据妻子的说法,潼娘子应该压根儿就没靠近过水榭。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疏漏才对。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踏实。
一想到之前跟钱泊鑫谈的内容,楚奕郴心下发狠,实在不行就趁着潼娘子还未回城,直接把人做掉算了。
荒郊野外的,无论是瑞亲王府还是府衙,想破案也是不容易的。
一旦动了这个念头,思绪似乎就已经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
反正之前潼娘子跟丹阳郡主在城中遇袭,听说还有四个拦车的歹人销声匿迹没有抓到。
只要自己稍做伪装,把这件事嫁祸给那四个人……
楚奕郴越想越是心动,猛然坐直身子,推开车窗朝骑马跟在车旁的小厮问:“青林,你在今日跟出来的人里找四个身手好的过来,我有事吩咐。”
……
沈天舒跟郭老夫人早晨出城的一路也没聊什么私事,基本都在讲楚家。
如今回程才开始聊起一些其他话题。
“也不知道矩州那边如今战况如何,郭家从永州府过来的路上可还太平?路上可有流民?”
“流民倒还不曾有。”郭老夫人道,“放心,湖广兵强马壮、粮库充盈,最重要的是瑞亲王府一直仁心仁政,即便真的打过来,王府也会安置流民,不会真的任由武昌府乱起来的。”
沈天舒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担心外面的百姓,若是战火真的烧过来,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郭老夫人宽慰道:“如今战事主要还是在矩州那边,只要再坚持两三个月,不要影响咱们这边地里的收成,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一旦秋收的粮食都入了库,老百姓这一冬有粮可吃,军队那边也有粮草的保障,西戎人是绝对打不过咱们的。
“即便真的有流民过来,到时候该捐钱捐钱,该舍粥舍粥,我们郭家绝无二话。”
沈天舒之所以突然提起打仗的事儿,其实是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钱泊鑫和楚奕郴私下密会的事儿,没想到却被郭老夫人给误会了。
她连忙解释道:“郭老夫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听说外头在打仗,但是又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才随口打问一句。”
郭老夫人闻言笑道:“我知道,我也不过是白说一句。我们郭家别的不敢说,在这方面可是从未含糊过的。
“更不要说如今沈大人已经是武昌府的知府了,都是老相识,当初在永州府的时候什么样,如今自然也还是一样。”
“那我就先替父亲谢过郭老夫人的深明大义了。”沈天舒道谢后便扯开话题问,“郭老夫人最近身体感觉如何?上次病愈之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