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情,是震动,还是心动,这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她又将这幅画重新盖在了那张白纸之下,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住自己的紧张和心悸。
花蕊下楼去的时候,发现岑碧瑄已经吃好了饭去了小书房,她还难得看到岑碧瑄没有在她的催促下这样主动学习的样子,这让她心中有些安慰。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一旦认真起来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很有魅力。岑碧瑄的学问不是特别好,但他写的那一手好字却让人不容忽视,也许是从小家境使然,让他坐如松,握笔的姿势铿锵有力,写出来的字也不失大气,这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疲懒大相径庭。
然而花蕊刚刚走近,岑碧瑄原形毕露,又变成了得理不饶人的讨嫌模样,放下了笔,凑到她的身边,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她的衣服上乱蹭,“老师,如果我乖乖的听你的话,坐满这三个钟头,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晚上跟我出去玩儿。”
“你是为我学习的吗?”花蕊故意板起了脸,用指尖将他的额头轻轻抵开,生人勿近的坐到了另外的座椅上。
“老师,商场之上都有等价交换,这也是万事万物的自然规律,你既然明天陪不了我,今天晚上就不能答应我吗?而且我都听你的话,这一周都要好好上课做笔记,不信你可以检查,我都这么乖了,你就不能许我一个要求吗?”
花蕊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好的坏的都让他说了去,看到他那无辜的眼神眨了又眨,明明知道他骨子里坏的一批,却还是软了心肠,也许是因为刚才在画室中见到的那幅画的效果吧。
果然有了动力之后,岑碧瑄就老老实实的听花蕊讲了一下午的课,那全身心投入的模样,让花蕊不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于是在课程收尾的时候,花蕊故意考了几个问题。
“在我刚才所讲的论证方法当中,你可以总结一下吗?”对花蕊来说,语文中占分最重的就是作文,议论文则是最常用的一种,也是需要引经据典的论证方法,她刚才讲的很多,也讲的很杂,不过岑碧瑄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了解一些的。
“举例论证,引用论证,比喻论证,对比论证,老师,我说的对不对?”
“你概括得很好,还有一种论证是道理论证,当然这种论证也是和其他论证分不开的。所以在写作的时候,我们不应该拘泥于某种论证,而应该相互杂糅,做到灵活运用。”
岑碧瑄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其实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想着晚上应该去哪儿和老师约会。
花蕊又考了他一个问题,“那你了解朦胧诗吗?”
岑碧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其实他向来对这些诗啊词啊都不甚感冒,只是面对花蕊的时候却多了这份旖旎的心思。
“老师,朦胧诗我了解的不多,不过对于朦胧诗的诗人,我还是颇有了解的。”
“哦?那你说说看。”
“比如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岑碧瑄的声音低沉而感性,这首诗在他口中读出来,却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明明他是男子,明明不像女子那般多愁善感,明明他的目光满是清明,可花蕊却在那幽深黑暗的眼瞳中读懂了他的孤寂,读懂了他渴望寻求这样一个女子和他并肩而行。
岑碧瑄诉说着少女的心事就好像是他的心事,这首诗确实是朦胧而美好的,就如此时他们俩的关系,明面上是老师与学生,而处于漩涡之中的他们却想把对方拉入自己的深渊,彼此慰藉,彼此舔舐,彼此相惜。
晚上,花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