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人家做背景,你可愿娶我?”贺酒儿是执着的,执着到卑微。
胡询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眉眼,一时有些心软。鬼使神差下,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少女的发丝软而顺滑,如上好的绸缎,让人心生暖意。
贺酒儿感受到了安慰,一颗心又蠢蠢欲动。她忍住再近他一步的强烈冲动,只抬起眸,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茭白的月光移出云层,从窗格子里透进屋来,驱散了几分暧昧,房内的香味越发淡了。
“小狐狸,帮我。”贺酒儿缠上胡询的手臂,“我不想委身于朝中权贵、世家子弟,只愿与你一人成亲,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帮帮我。”
胡询再次后退一步,将贺酒儿抓在手中的袖袍抽出。
“公主殿下,您若真是诚心求我帮忙,就不该用上药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他眸色沉沉地看了贺酒儿的掌心,“你该知道,你与隔间躲着的那位姑娘,都不是我的对手。”
贺酒儿动作一僵,尴尬地将蝶香收回,又阻止了隔间的青儿出来。再看向胡询时,她的神情便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他的洞察力太好,功夫高强,又极为敏锐,而她这般死乞白赖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不要脸极了。
“小狐狸,我虽不及官家女子那般恭顺贤良,却也熟知诗书礼仪,定不会让你失了颜面。你如今还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即便你暂时不能接受我,我也会宠你爱你护你,断不会拖你后腿。你莫要躲我,可好?”
贺酒儿是真没法子了,若是早知道有一天会遇到胡询,会知晓心跳脸红、头脑发热的滋味,她定然会费心安排一个让彼此情动的场景相逢,若是那样,或许他也会如她一般,情不自禁、痴念难忘。
胡询沉默了片刻,还是摇头道:“多谢公主殿下厚爱,请恕在下失礼,胡询无意染指驸马之位,还请公主高抬贵手,另觅他人为上。”
说完,他不再看贺酒儿一眼,转身便翻窗而出,只留下极轻的衣袂摩擦声。
——“那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助你!”贺酒儿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最后只能独立室中,满身落寞,只觉得沁骨的寒凉从赤着的脚底蔓延上来,浸透了身心。
兴阳侯府的后巷处,胡询飞身跃出,堪堪躲过一列巡查的府兵。
“公子?”有一黑影从远处激射而来,得到胡询的回应后,两人又一同往远处跃去,身形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到了朱雀大街与河西街的分叉口,胡询才在一片土墙的阴影处停了下来,低声问道:“玄风,烟波湖亭芳阁那边如何了?”
玄风抱拳行礼道:“果然如公子所料,听风堂总部里,负责的小头目都只认一个执掌者,我们早前训练的人,都被分散在各处如一盘散沙,在堂中毫无威望。”
胡询点头表示知晓,这也是他没有开口讨要听风堂的原因。依那丫头的性子,怕是开口就得欠她些人情才能成交;就算成功要回了听风堂,也不过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空壳子罢了,人脉和信息都还捏在她的手里。
见主子表情淡淡,玄风迟疑了一番,又问道:“公子,听说那执掌人亮明公主身份以后,对您有非分之想,您的打算……”
胡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丫头做事随心所欲,不尊礼教又不辩善恶,手段不少,实非良配。”
“是,那属下以后断不会让她接近公子半步!”玄风意外能得到主子的回答,想着回去得接受玄岚的嘲笑,赔钱又丢脸,一时间有些不爽,却听到胡询临走时说:
“你与玄岚竟敢拿主子的八卦做赌约,胆子不小,每人去领二十棍,再刷一周马桶!”
玄风顿时觉得心理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