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为乌蛛骨,冠蛇血,斑枯狼花的根茎,还有黄盖鹅膏的伞。”
“黄盖鹅膏怎么处理?”
“以冠蛇血浸泡,待通体变红,再烘烤脱水,最后暴晒三日,石磨碎之,成黑色粉末状,待用。”
面具老者不住地点头:“奇才,奇才,果真这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贺酒儿往前走了一步,青儿紧跟其后,低声道:“主子,这屋里的气味不对劲。”
“嗯。”贺酒儿再进了一步,“让他们捂住口鼻,这屋里有尸毒。”
玄风和魏子期大惊,连忙扯了块衣襟把口鼻罩住。
面具老者抚掌大笑:“不错不错!连老夫这里细微的尸气都能发现,的确是个好苗子!”
贺酒儿让那两人将魏子娴带走,面具老者并未阻拦。
待看到那三人出了房门,下了楼梯,贺酒儿便对这老者拜别道:“如阁下所要求,我已亲自前来与你相见,魏家的小丫头也已离开,如无他事,本姑娘可就告辞了!”
说着,贺酒儿转身便走。
“慢着!”
只听一声“哐当”响,天字一号的大门便关了个严实,贺酒儿极速扭身,转眼便闪现在面具老者的面前,指尖寒光一闪,那片薄刃便搁在他的颈边。
这老者呵呵笑了起来,却是丝毫不惧:“老夫姓修,你可以称我为修老,不知小姑娘怎么称呼?”
贺酒儿轻笑:“难道魏家的那位大公子没有告诉过阁下?”
她看着这屋里凭空出现的数十个灰衣人,给青儿打了个眼色,继续道,“本宫乃当朝天子的嫡长姐,皇上亲封的安宁长公主,旻禾。阁下若是抓了我,别说这京城,便是这整个南曌国,都没有你容身的地方!”
修老又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说的不假,若是老夫告诉你,老夫想见你的初衷,不过是想要收一个好苗子,来继承老夫的衣钵,你可信?”
贺酒儿露齿而笑,森森白牙在昏暗的烛灯下发出冷寒的光芒。“不管阁下的初衷是什么,但此刻,你并不想收徒,不是么?”
“的确如此!小姑娘倒是心思敏锐!”修老大笑,声如洪钟,“老夫还想问问长公主,你这身毒术从何处学来,可有研习的同伴,他们是否知道这毒术的来源出处?”
贺酒儿心下了然,原来修老是发现了她这迷谷鹤家的毒术手法。她已离开迷谷九十多年,也或许该有百年?时间太久,贺酒儿已然记不清。
鹤家以幻舞、惑音、毒术为尊,可惜她那时不过是个什么都只沾点边的半吊子,在这人世间横行霸道,欺的是世人不懂。可放在迷谷里,贺酒儿也只算是辜负了爹娘期待的混球罢了。
不思学业,抛下了家族的担当,错信了亲人,含恨死在他乡。
这就是她身为迷谷继承人鹤九的一生。
可悲,可恨,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