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四处巡视了一遍的青儿在长公主府门遇见了熟人,便将人领了过来,贺酒儿一看,竟然是顾湘和邢昭月。
前晋国公的嫡女顾湘见封钰这外男在场,脚步有所停顿,而邢昭月则因骠骑大将军之女的身份,行为动作上更有武将的直率。她直接拉了顾湘上前拜见:
“臣女邢昭月与晋国公家的顾湘,见过安宁长公主!”
贺酒儿抬手招了她们起来,又仔细看了她们的气色,笑道:“邢姑娘与顾姑娘精神好了许多,近些日子可算是顺心?”
她记得上次见面时,顾湘还是愁眉苦脸求长公主指点迷津的姑娘,她身为晋国公嫡女,却父母双亡,父亲的国公爵位被二叔所占,母亲嫁妆又被挪用,甚至父母的死都有蹊跷,顾湘孤苦寄住在晋国公府邸——而这府邸本就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邢昭月的气色也好了很多,毕竟是武将之家,虽然继母想方设法毁她清名,但相对文臣家的弯弯绕绕,邢昭月的反击就更加直白,竟直接抱着母亲的牌位去击鼓鸣冤告了继母,换得一段时间的清静。
这两个姑娘家倒也算是有胆有谋,又懂感恩,比起那些装模作样的世家小姐,确实讨人喜欢多了。
见长公主问起,顾湘有些羞涩,却也大方回答道:“长公主殿下看得极准,上次多亏殿下指点,我的嫁妆才得以保全,虽不能亲自管理,二婶却也再不敢动了分毫,顾湘感激不尽!”
若不是听长公主指点,去寻了探查消息的大能,她如何能在二婶防护严密的藏珍匣中,寻回自己的东西?长公主真真是她的恩人。
邢昭月比在宫中更活泼些,大笑着补充:“可不是么,长公主殿下可是我们的贵人,既善良有才华,又见多识广,自从遇见了您,我们在后宅的日子一下就转了运!”
她用肩顶了顾湘一下,再转头对贺酒儿说:“刚刚湘姐姐还与我说,长公主殿下若是神女,我们定要日日上香参拜,定然许什么愿望,就灵验什么呢!嗳,湘姐姐你躲什么!自己说的话不敢认么?!”
顾湘的脸顿时红得彻底,偷偷地看一眼安宁长公主,却见对方也在看着她发笑,顾湘顿时羞恼得不行,作势要去打邢昭月,引得邢昭月大呼小叫地跑开。
青儿在一旁啧啧啧了半天,感慨自家的主子真真是魅力无限,又大度又聪明,毫无皇宫贵人的高冷架子,这般好的主子,本就该是人见人爱的才是,也就狐狸东家那等冷心冷肺的不解风情,非要把主子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贺酒儿也被这氛围感染,弯着眸子笑,转头却看见封钰满是爱慕地看她,眼神专注而热烈。
长公主殿下的脸不免也有些发热。但是贺酒儿认为这发热定然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嗯,一定是天气的原因,无关其他。
贺酒儿缓步往新建成的垂花门走去,画壁的颜料还未干透,朱红色的雕花门还透着新漆的味儿。
会客厅内的座椅板凳胡乱摆放,尚未收拾整齐,青儿搬了个干净的圆凳来,用袖子抹了抹,献给主子坐了,她自个儿随意选了几个宽大的长凳,搬到主子身边,招呼邢昭月几人过来坐。
喜公公探头探脑地在门口晃了晃,贺酒儿和青儿都假装没看到他,喜公公只得硬着头皮进门来,躬身跪下:“长公主殿下,现在午时将过,您出宫时还未用膳,时间久了恐对身体不利,可否容许小的安排——”
封钰陡然回神:“殿下还未用午膳么?可是饿着了?我现在去……”
“不用!”贺酒儿随意地往旁边一靠,青儿默契地上前一步给主子当靠垫,贺酒儿伸手点了点顾湘和邢昭月手上提着的食盒,“本宫的友人带了吃食给我,就不劳烦喜公公了。封世子若是有心,便买些水酒肉食来补充,可好?”
封钰本以为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