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的敌人。
听到这话，封钰感到身形僵硬，保持着蹲跪的姿势，久久没再出声。
贺酒儿起身站立，封钰却拉了她的手。她低头看他，这傻兔子眼眶红红地望着她，满眼都是长公主的模样。
“那殿下不出定南王府的门，好不好？”封钰的眼底含着水光，几乎让贺酒儿想要怜悯，“殿下应了我，不要离开定南王府，不要离开京城，好不好？”
贺酒儿伸手盖上他的眼睛，挡住了他看向她的视线。傻兔子的这双眼睛太过清澈，会让她产生负罪感，所以不看最好，万一到了不死不休的结局，她会下不了手。
她真是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呐，贺酒儿想。
若是当初身为赫氿时，也如现在这般狠戾果断，那么……呵，贺酒儿觉得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很好笑。
她是妖妃鹤九，是北曌太女何九，是东晟王小郡主赫氿，杀手拾九或者其他每一个没留下名姓的少女，但是她们每一个却不是她贺酒儿，她们只是她百年生死的一部分罢了，而贺酒儿是她们全部。
反思总结时，贺酒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长成现在这般偏执疯狂的模样，定南王封震阳夫妇做出的贡献最为卓越，可谓是功不可没。
其实于封震阳夫妇来说，他们也不算大奸大恶之徒，不过是选择了他们的利益而已，要怪，只能怪赫氿不太会损人利己。
阳光被屋檐遮挡，祠堂和厢房前的众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左督护夫人从窗口听到自己女儿的低吟，左督护连忙一剑劈开大门上的铜锁。不一会儿，屋内的尖叫声、大骂声、翻箱倒柜声，乒乒乓乓乱得一团糟。
贺酒儿轻笑，然后笑得越来越大声：“定南王府的后院，参宴女眷与男人苟合于封家祠堂外，也不知道封老将军家的列祖列宗，在棺材板里什么感想。”
众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安宁长公主！你的心好毒啊！”左督护夫人疯了一般地冲过来，提着他家夫君的佩剑，恨不得将贺酒儿戳死。
封钰连忙拦在贺酒儿的面前，以身体为她挡剑。兴阳候付延眼疾手快地将剑夺下，以内力将左督护夫人震退，这女人顺势便倒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究竟是怎么回事！”封震阳瞪一眼不成器的孙儿封钰，看向护着女儿出来的左督护道，“黄骁，你说，长公主将莹儿怎么了？！”
左督护黄骁满脸恨意，直直望向安宁长公主，沉声道：“毁我莹儿一生，安宁长公主，此事，我黄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说完便要带着黄莹离开。
贺酒儿放声大笑：“当众污蔑皇族，乃是死罪，话没说清楚就给本宫泼脏水，本宫让你走了吗？”
“放肆！”封震阳将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黄家乃是我南曌国的功臣，为我南疆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旻禾你贵为公主，害我功臣之女，就是害我南曌河山，你是何居心？！”
贺酒儿脚尖一勾，将地上的佩剑挑起，用手接住挽了个剑花，最后将剑尖指向在地上嚎哭的左督护夫人：“黄夫人，不如你来说说，厢房里发生了什么？”
左督护黄夫人的长子立刻挡在母亲的面前，斥责道：“你这恶女，你想做什么？！”
有宾客劝道：“长公主殿下，你把人家害成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就是，仗着长公主的身份胡作非为，嚣张跋扈，简直脏污了皇室的名声！”
“人都要离京了，非得留下这么个糟心事！”
贺酒儿不说话，只是将剑一抖，直接越过黄家公子，削了黄夫人的耳坠子，惊得她一身冷汗。
黄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愤恨道：
“还要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堂堂安宁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