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心!……放开我家少主!”鹤承手中的金刚链还没来得及抛出,电光火石之间,少主已经被制住。
贺酒儿将受伤昏迷的鹤红轻推给鹤承:“先救小红!我不要紧!”
她背靠着胡询的胸膛,右手被限制无法再动,咽喉要道也在他的掌下。
今夜的不顺,在于贺酒儿她自己。
分明,她的失控已经不那么频繁了,多数是经历了过度杀戮,才会落入幻象,可是为何今夜也……难道是她的身体已经将近极限?
尸气诱发了死意吗?
可是,她还没有达成心愿,没有与心爱之人成婚拜堂,还未曾有机会离京回迷谷祭拜爹娘,她还没有活到十五岁,她还不想死啊!
“长公主殿下,交出小杨氏,放我们出府,在下必然不再动你分毫,如何?”胡询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贺酒儿无所畏惧地微笑:“小狐狸,若是只放你和你手下的人走,本宫可以答应,反正来日方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胡询声音渐冷:“殿下有这般庞大的暗势力,又有无比尊贵的长公主身份,想要什么岂不是手到擒来,何必非要盯着在下不放?”
“我若是个什么也没有的市井孤女,那也便罢了,反正想要什么也无法得到,得到了也守不住。
可如今,本宫既有了这滔天的权势与财富,为何不能将想要的都收入囊中?!强抢也好,豪夺也好,既然有能力得到,为何要将选择权拱手让人?!”
贺酒儿背对着胡询,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说着:
“小狐狸,今夜姑且算你与我的一场比试罢了,你伤我两剑,我也给了你两刀,算得是平手,你若要走,那便带着你的人走,带不走的尸身算你惊扰我的补偿。
本宫既然看上了你,心悦你,爱慕你,便是定好了只要你!胡二公子,你得记清楚,你属于本宫,而且只能属于本宫!”
她运了内力,挣脱掉右手的桎梏,可是咽喉处制住她的手,依然没有放松。
胡询将这小祸害又禁锢得紧了些,这般近的距离,让她身上的酒香味更加浓郁,他沉声问道:“小杨氏呢?我也要带她走!”
贺酒儿眼睛发酸,却还是轻笑:
“小杨氏是我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胡二公子,恐怕你今夜没有能力带走她。除非你有本事杀了我——但是那样的话,不出一月,全京城的人都将为你的错误决定,尸骨无存!”
全京城的人都尸骨无存?!
胡询捏着贺酒儿脖颈的手顿时一紧,这祸害的暗地势力已经这般逆天了吗?!
“安宁长公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询压抑着怒气,“为你一己之私,报复无辜百姓,这是你身为一国公主的担当?!”
“拥护本宫的,才是本宫的百姓,为我安危着想的,才是我的家国!”贺酒儿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而不是,拿我当棋子的你,算计我出京的小 皇帝,以我为笼络权臣之筹码的戚太后!”
什么国家,什么亲情,什么傲骨,都比不过她活命的手段!
贺酒儿只觉得窒息感又强了些,但是身上手上的伤,又将她从半眩晕状态中唤醒:
“放开我,你和你的人现在就可以走,这点信誉,本宫可以保证!”
“殿下压制杨家,究竟所欲为何?还是说,杨家只是殿下想除去某个权贵时,要用的踏脚石?……你想对付谁?柳首辅?!”
“……是,也不全是!”贺酒儿大方承认,心叹胡二公子果真心思敏锐,征服这么个人,还需要好久好久的时间。
“你若只是不想嫁入柳家,大可以废了柳文方,何须拉这两族几百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