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远处的大公子胡谨看到了这边的异样,大呼着奔来,试图要帮妻子将金色的细链挣开,徒劳无功之下,他抽出把匕首朝细链的主人鹤承身上插去!
正与父亲交待些什么的二公子胡询也转头看过来,顿时眉头紧皱,匆忙喊道:“玄风!”
玄风应声而出,却不是攻击鹤青,而是一把抱住胡谨,往旁边一转——
“嗖嗖!”
两根细长的弩箭直直插在地上,正是胡谨之前所站的位置!
贺酒儿从马车的车窗处探出头来,嬉笑道:“哎呀,射偏了!”她手中把玩着一张精巧的机关小弩,还有一支细小的弩箭挂在弦上,随着手臂晃悠着,泛出森冷的光泽。
胡谨顿时发怒道:“伤我妻子,又对我放暗箭,长公主殿下到底是何意?!”
贺酒儿左手托了腮,歪着头回答道:“没什么意思呀,只是看你要伤我家的小橙子,本宫就忍不住动手了!”
“那他对我妻子……”胡谨正要辩解,却被赶来的胡询制止了。
丞相胡询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袍子,眉眼清冷地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贺酒儿挑眼看这风光霁月的胡丞相,一颗心又不争气地跳得飞快,戾气却缓缓蔓延。她依然如孩童般笑得单纯无害,勾起的嘴角却说着与外貌毫不匹配的话语:
“看来胡丞相的善后工作没有做好呢——你竟然没有告诉他们,谁敢动本宫的人,本宫便要了他全族的命!”
胡询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的确是微臣疏忽,殿下若是要罚,微臣定然毫无怨言。”
被玄风拉住的胡谨又要开口争辩,户部尚书胡大人直接上来,将这长子一巴掌打倒在地:“你给我闭嘴!不懂事的东西!”
胡谨委屈大呼:“父亲,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孩儿?!烟儿她可是被……”
“烟儿烟儿!你满心都是这个柳雨烟!早跟你说这女人是个惹祸精,你偏要宠着她到处惹事!我尚书府迟早要断送在你们手里!”胡大人气得直喘,转身却又躬身对安宁长公主行礼道:
“长公主殿下息怒,这不成器的东西让殿下见笑了,老臣已经教训过他,还请殿下对老臣这长房一脉手下留情……”
贺酒儿并未开口,在一旁安静半天的青儿则是叹了口气:
“小橙子你看,我不动手是有原因的,没看到那女人有一堆大人护着吗,打着长房一脉的名义,夫妻俩都不用受罚,小橙子你这不是给主子添怨气受么?”
鹤承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接话道:“少主少主,这下可不能明面上弄死他们了,我白白受了那大公子的惊吓!”
青儿哼了一声,抬手将鹤承的那条金刚链一拽,直接将柳雨烟勒得直翻白眼,青儿训斥道:“小橙子你傻呀!明面上弄不死,咱们暗地里将他们灭门不就好了!”
一旁的胡尚书顿时大惊,正要劝导,却被胡询拦住。
胡丞相上前再次向贺酒儿行礼,轻声道:“长公主殿下若有怨愤,可否只惩罚微臣一人?”
“不。”
贺酒儿看他们紧张的模样,再次嬉笑道,“本宫对折腾你们胡家毫无兴趣,反正这长房一脉的性子,迟早也是自寻死路,本宫懒得动手……
小橙子,放了柳氏,顺道问问玄风副统领,他躲在附近,全程听完了这位柳氏的言辞,有空便去跟胡大公子复述一番,也让他的眼睛擦亮些,别被人坑死了还恨错了人!”
玄风:“……”顶着自家主子胡询的眼神压力,玄副统领只得向大公子胡谨几人讲述刚刚的所听所见。
安宁长公主则是唤了青儿和小橙子放了柳雨烟,回来守着马车,她自个儿则是蜷缩在马车软垫间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