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蔡丽华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嗡——的声音。
耳朵震得有那么几秒钟压根听不到任何声音,脑袋瓜子都是蒙的。
“看啥看,就他,方才要不是他用胳膊挡刀,你现在小命都没了。”
蔡丽华看出男人眼里的疑惑。
“啊?我说怎么嗡的一下,我这,我,我这脑袋瓜子一片空白啊。”
孟少德说完这话,突然诡异的看看女儿,又看看蔡丽华:
“胳膊挡刀?”
“可不是吗?我看的清楚,当时我就这样攥着菜刀。”
蔡丽华为了表演精彩,拎起菜刀模仿当时双手握紧的状态:
“我就这样,刚想冲上去,啪……没了,那小子的胳膊比我快,直接挡了那一刀。”
说完咣当一下,蔡丽华将手里的菜刀如同废物一样丢在地上。
“……”孟少德眯着眼睛看向那青年,许久才呼出一口气来:
“那照这么说,这小子还救了我一命?”
“那可不。”
“小伙子,你过来。”孟少德甩着宽厚的膀子朝他走去。
“我不吃,我真不吃,我……我不饿。”
拓跋焱一边摆手一边后退:“我真不饿,啊……”
后脚跟一下子踩在泥窝里,身子整个后仰。
孟少德眼疾手快一下子把他从泥坑里薅出来:
“你这是吓傻了?给叔看看你胳膊咋样了,叔心里感激你救命之恩。”
拓跋焱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道:“叔,我还以为您要逼着我吃那玩意呢,我可不吃。”
笑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惹得孟少德都心软了:“不吃不吃,你过来乘凉也行啊。”
附近这一大片就这一棵树最大,树冠最旺。
这是颗榕树,有点水气就能涨气根,会自己根据大自然的环境深入到有水分的地方。
“坐,不听话可就是不给叔面子了,想当初,叔一个人走南闯北那啥样的土匪没见过,生死都不怕,就好这口面子。”
说着,孟少德把拓跋焱摁在石头上。
“别当年了。你当年是这样?”蔡丽华接了一句。
阿九看了一眼阿娘,再看看阿爹,也就阿娘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他亢奋的情绪压下去。
“我……”
果然,孟少德想显摆显摆损失的面子,这回,脑袋一更,一低头,乖乖吃他的泥鳅去了。
“你也尝尝吧,很脆的,现在我们没有盐巴,估摸着得到南明城才买得到。”
阿九拿了一根给他。
他的手在抖。
“它都死了,你怎么……”
阿九的话没说完,又想笑了,可估计到他的自尊忍着了。
“喔……”拓跋焱竟然吐了。
当场吐了。
还吐了自己一靴子:“不行,我今儿不舒服。”
拓跋焱起身就走,又跑到草丛里又吐起来。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蔡丽华猜想:“莫不是过敏?”
过敏是什么玩意?阿九没空想,追上去拍了几下拓跋焱的背部: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严重?这泥鳅都死了,烤熟了,可以吃饱了填肚子,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吃树皮呢。”
“不是,不是……”拓跋焱挥挥手,吐得脸都变了形的砖面看着阿九: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那什么泥鳅扭来扭曲的,我就……”
“嗷……”一回头,拓跋焱又吐了。
“这……水里的黄鳝泥鳅不都是扭来扭去的啊,那照你这么说,黄鳝的血更艳红,那你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