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汤府书房,玄武推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汤药,“爹,歇息一下吧。”
“哦,玄武呀。”汤宗抬头,脸上露出微笑,“月娥随在行去镇江府办差了,可能得一两日,你娘那里还得多辛苦一下你。”
“爹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娘的。”玄武说完关切道,“只是爹,想在相比于娘,我更担心的反而是爹你。”
“担心爹?”汤宗笑笑,“爹有什么好担心的?”
玄武放下汤药,脸色严肃,伸出手来,“爹,容我给您把把脉。”
汤宗却是不愿,收回双手放在身后,多日劳累,他自己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不愿玄武担心,“玄武,爹还有事,且待几日再让你把脉。”
玄武自是知道他的心思,坐在他旁边劝道,“爹,您年纪大了,现在皇上的案子交了差,你也该歇息了,若是再像之前那样不分昼夜,身体会受不了的。”
“爹知道,爹会注意的。”汤宗虽然不愿听他一直这样说,但心里却很暖,“玄武,等忙完这两天,你说如何做就如何做,爹都听你的。”
“好,爹有此话就行。”玄武起身,端起汤药,“爹,这是孩儿调制的汤药,对调理身体,缓解疲乏多有益处,孩儿喂您。”
“好。”汤宗笑着直接将汤碗接过来,不用他喂,端起一口喝尽,完了还亮了亮碗底。
玄武见状,知道他心思根本不在此,也不好再多留打搅。
“那爹,你先忙,我就不打搅了。”玄武说完拿起汤碗出去了。
第二天将近申时,车在行和月娥终于回来了。
汤宗闻之,急忙将两人唤进书房,急急问询,“在行,查验的如何?”
车在行脸上一副无奈神色,摇摇头,“大人,查验过了,那三具尸体大部分已被鱼虫啃噬,剩下的尸块皮肤已呈绒状,血管都已成紫黑色,内脏粘连呈黄白色,到处沾附河螺,极为可怖,让人不敢直视,难以辨认,不过我与月娥细细查看过了,里面没有月娥爹爹邱老六,那李二牛的家属同样没有认出。”
汤宗闻言失望,看向月娥,见她却是低头不语,一双俏手抓住自己前襟衣角不断揉搓,都捏出汗来,于是问道,“月娥,三人里面真的没有你爹爹?”
“老......老爷......”月娥闻言抽泣几声,眼泪掉落地上,她抬起头,一张俏脸满是伤心,两行泪水划过脸颊,看的让人心疼,“老......老爷,里面确实没有......没有月娥的爹爹。”
“哦。”汤宗略略奇怪,眼珠左右动了动,也没有继续追问,劝慰道,“月娥,不是你爹爹最好不过,也许他还活着,这当是高兴之事,你莫要伤心。”
事已至此,他只能劝慰月娥,但自己心里却是失望不已,那三具尸体不是金银匠,那就代表好不容易得来的这条线索也断了。
月娥跪下,泣声道,“多谢老爷还挂怀月娥爹爹的事情。”她瞥头看了眼车在行,继续道,“只是民女想起爹爹至今还不知何处,一时伤心,难以自制。”
汤宗将她扶起,“总归会找到的,你放心。”
说完看向车在行,吩咐道,“在行,你且将月娥带去歇息。”
“大人,今日已经是八月二十五了,现在那三具尸体又不是金银匠,线索全无,明日该如何向皇上交代?”车在行担忧问道。
这个问题汤宗何尝不知,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车在行见状小心问道,“大人,何不就认定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
汤宗抬头看他一眼,“你们来回奔波,多有疲惫,且与月娥歇息,容我再想想。”
“是。”车在行知他是不肯答应,又怕打扰他,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