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凡间大夫说的话,也是之后无数位大夫的话。
这话像是一个开关,上官曦开始频繁的生病,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张景山不得不离开顾家,专门搬到了人杰地灵,更适合养病的上清宗,为此从来不为宗门效力的他第一次破了例。
雨还在下,张景山带着满身水回了屋子,下意识拿起放在床头的联影镜,只想在这种时候有个人能说说话,但却半响没有注入灵力唤醒它。
“山哥?”就在他要将其放下时,手中的联影镜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只见镜子中映照出一张女子的脸来,她并非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人,但眉间带着一点锋芒,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张景山明显愣了一下,难道不经意间唤醒了联影镜吗?
“月儿...我...”他欲言又止,脑子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官月见他一身狼狈的落水狗样子,头上还在滴答滴答落下水珠,不由眉头一皱。
或许是冥冥中有所感应,她平日都是夜半才会唤醒联影镜,偏偏方才生出想使用的心思,这才看到张景山这明显有心事的模样。
上官月看出他神思不属,耐心地牵引,“有什么话稍后再说,你先换身衣服,把身上的水擦擦。”
张景山都一一照做,在上官慕面前的威压如今完全没了,他也确实心中有着太多杂乱的心事,一时间完全不想思考,在干这些事的事情,也完全没放下联影镜,像是抓着就安心许多。
待他衣装整洁,头发也打理干爽,上官月才心平气和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不要瞒我,不然以后被我知道了,会很生气。”
她一字一顿,声音平静却让人不敢小瞧,“那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张景山本还打算说无事,听她这么说,顿时打消了那念头,将事情圆盘托出。
“我这样做没错吧,与其去赌一线生机,还不如保住眼下的安稳,起码有我在,曦儿永远是安全的。”
他在极力的说服自己,若是他命不久矣,有一个机会能活下来,他一定会去争,但轮到自己的孩子,他又觉得与其拼死去争,不如活好剩下的时光,虽然短暂,但也好过面对未知的危险。
他内疚,是因为自己不能保护好她,也是因为甚至不敢给她希望。
“山哥。”上官月声音放柔了些,“你知道你最该去问的人是谁,那绝对不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