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宸眼睫一颤，轻易因为她一句话就乱了呼吸。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顾清绾却像只是开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笑一样，将其轻飘飘带过。
“噗嗤，逗你玩呢。”
昊宸脸上一僵，棱角分明的清俊五官面无表情，那双含着流光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说话也有些生硬，“不要随意开这种玩笑。”
顾清绾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倒是没再说出其他荒唐话再撩拨他。
点到为止。
她做不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留下他，她从来不是那种哭着祈求垂怜的女子，能想到的，竟然是第一时间占据主动权。
他要和我分得一干二净，我偏要让他知道，他欠我许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干净的，他得还清了，再与我谈这些。
其实光是救命之恩这一点，就足够绑着他了，有时候挟恩图报确实卑鄙，但不可否认很有用。
昊宸叹了口气，对她说道：“那你想如何？”
“你欠我三十四次第一次，还有一次救命之恩，必须还我三十四等同的第一次，至于救命之恩嘛。”
顾清绾缓缓抬起眼眸，“等我想到再说，放心，肯定不会是让你为难的要求。”
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一人含笑一人沉静，良久，还是昊宸先移开目光。
“我知道了。”
这便是应下了。
顾清绾想，这救命之恩大概是永远都还不上了，他这样的人，若没有这把柄，再见面也只是一句故人，这两族之间的仇怨只要存在一日，他就不会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出格的事。
上官慕正挤破了脑袋想听出一点动静，猝不及防那冰墙忽然消失，他手下一口，整个人直直扑到地上。
“扑通--”
他行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大礼。
“......”
不管是行礼的还是被行礼的，都尴尬了。
还是元思远满脸嫌弃地拉了他一把。
“咳咳。”上官慕拍拍手和膝盖，“地有点滑。”
顾清绾看着她刚刚砸出的洞口，许多碎石散落在地，说地滑属实有些牵强，分明是偷听得太入迷没注意到她收了法术。
好歹也是自己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几人都没有在黄婆婆面前揭穿。
但其实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昊宸看向眼中闪动着疑惑的黄婆婆，“黄婆婆，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不过说来话长，您就当今日没有看过我，也不要对旁人提起，以后我自会和你们解释明白。”
他声音清越，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黄婆婆虽然还有许多不明白，但却没有开口问，反而对他很是信任地点头应是。
上官慕本想问顾清绾这男人又是谁，是怎么认识的，但头皮一痛，想起刚刚那一顿暴打，还是很识相地没说话。
等黄婆婆离开了，再问不迟。
他暗搓搓地想，眼神不断在昊宸和顾清绾两人之间徘徊，那副两眼放光的模样看得顾清绾哭笑不得，心中明白，等一会少不了一番好奇的询问。
元思远默默离他远了一些，似乎觉得和他站在一处有些丢人。
已经到了学堂散课的时辰，黄婆婆担心老参妖到时候找不到自己家的小十七心急，已经领着小参妖先离开了。
老山羊看着破开的洞口对造成这破坏的顾清绾很是不满，但念及她与昊宸有旧，忍着没横眉立目，对昊宸说道：“大祭司，我抓紧这几天帮您把这墙修复好，这几日您要不然先去我那里委屈几日？”
“何必如此麻烦，我们那边不是还有空屋吗？”顾清绾对昊宸眨了下眼，“你不会连和我住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