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眼见在顾清绾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上官慕心里和有人在挠痒痒一样，休息也想，打坐也想，给上官曦下厨也想，以至于那几天的饭不是淡出鸟来就是咸出苦来。
上官曦倒也不挑，最后两兄妹一个因为没得到答案整日神思不属，一个因为天天吃着味道磕碜的饭菜而看破红尘。
还是元思远见上官曦脸色有异才发现这饭里的问题。
他很是无言以对，把上官曦正在吃的饭菜拿走，又自己弄了一碗简单的鸡丝粥。
“你们两兄妹可真是，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尽说，你倒是反着来，真不怕被他那菜咸死，说句难吃就这么难？他又不是听不得。”
上官曦舀了一勺，夸赞道：“想不到元大夫医术这般好，还会下厨，味道竟也不差，很好吃。”
对他所言，她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元大夫有所不知，我爹娘和哥哥一开始的手艺还没刚刚那饭菜好，因为至小药不离身，我一直以为入口的东西都是这般味道古怪，所以其实那饭菜也不是不能吃。”
她一家除了她都是已经辟谷的修者，平日连菜都没碰过，只是因为家里出了个凡人，需一日三餐，才学习洗手作羹汤，一开始确实是色香味俱无，也就上官曦这吃药吃习惯的人能面不改色入口。
经过几年，他们做的虽然比不得大厨但已经大有长进。
元思远暗道，当然不是不能吃，只是难吃罢了，非到万不得已，谁乐意去吃这等咸得发苦的东西。
他还是不理解，分明被那么多人宠着护着，怎么能这么懂事，她分明应该比任何人都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才是，不会有人怪她，因为她太弱了。
元思远看着她，像是想看穿这副病弱躯壳下是怎么与其背道而驰的灵魂。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眉宇间又沉了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随便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这情绪变化太快，阴晴不定到让上官曦都感觉莫名。
她咽下嘴巴里的粥，看着元思远大步流星地在眼前消失，歪头不解。
元大夫这是怎么了？
元思远回到房里，脚步略微凌乱，眉间也拢着一抹烦躁，他拿起桌子上已经凉透的水壶，连杯盏也不用，直接拎起猛灌。
他灌得又凶又急，清凉的水顺着壶嘴边漏出来，漫过下颚和脖颈，将胸前的衣襟打湿，胸膛因此染上一丝凉意。
“碰—！”
已经空了的水壶被重重放回桌子上。
“元思远，你这是在作茧自缚......”
他捂着眼眸，眼底情绪不明，低声自嘲道。
不应该在他们身上投注太多感情，他想。
那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反而累赘。
他放下手时，双眸里只剩下平静，因为这一段时间的愉快相处而变得轻松的气息也消失了。
而上官慕虽然对自家妹妹很宠，但在某些方面确实迟钝少根筋，一点没发觉上官曦的不对，在顾清绾那碰了几次壁后，便把主意打到另外一人身上。
可惜，昊宸就没出过门，他望眼欲穿连人都没见到。
还是后来顾清绾看他一副怨念深重的模样，才大发慈悲告诉他。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上官慕都脑子混乱，一下子知道太多，他显然消化不来。
等他消化好了，觉得能心平气和面对自己面目全非的好兄弟了，那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
时光荏苒，又过了两年。
这期间神树没有任何结果的迹象，满树黄白的花苞小巧玲珑，顾清绾捏了捏手里的一只懒洋洋的兔子，遗憾地道：“今天也不开花呢。”
连花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