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睡梦中的封庆被一阵阵猪叫吵醒,即将赴死的猪发出声声惨叫,让封庆瞬间变得清醒,转头看向炕头,严打的被子已经叠好,人不知道去哪了。
穿好衣服,封庆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林大丰正带着几个人将昨晚那头猪捆住四条腿抬上了条案。
严打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脸上挂着笑容,似乎觉得很是新奇。
几人将黑猪牢牢捆住,林大丰从一旁抓起闪着寒光的尖刀,瞄准黑猪的脖颈。
噗!
刀身几乎全部扎进了黑猪的脖颈,再抽出来,已是一抹暗红。
鲜血从刀口处喷涌而出,流进了条案下的大铁盆里,随着血腥渐浓,盆里泛起了血沫。
杀猪的条案不远,是一处露天的锅台,烧着两口大锅,此时灶里的火熊熊燃烧,锅里烧着水,热气冲天。
黑猪被死死按住,只挣扎了几下,便失去生机,一动不动。
满满一大盆的猪血,让封庆想起了星海花园的那栋别墅,两个失去生命体征的女生跪在干涸的血泊里,浓重的血腥气让进入那间屋子的人都倍感窒息。
一个男人端起大盆,很是吃力,经过封庆身旁,封庆的胃里不禁有些翻腾。
黑猪被松了绑,抬到了院子的灶台边,几个男人互相配合,有浇热水的,有拿刮刀的,很快,原本周身乌黑的猪变得白皙起来。
猪头被斩下,放到一旁,开膛破肚,残存的体温让整头猪在冬日的寒冷中飘着热气,几人分工明确,配合得十分默契。
林大丰从刀架上拿起一把小刀,刀很锋利,只消几下,里脊,五花,排骨,大梁骨,一一分好,放到了一旁。
接着是猪腿,那把小刀在林大丰的手上飞舞,眨眼间猪肘子被剔下来,猪棒骨也剔了出来,被林大丰丢在一旁,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惨白的光,林大丰的手法很利落,棒骨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肉。
卸完了猪肉,林大丰擦了擦手里的刀,放回到刀架上,走到严打和封庆面前。
“咋样?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前屋有包子,早上刚蒸的,你们去吃点吧,我媳妇在前边呢!”林大丰憨笑着说道。
“林老板这手法真利落啊!”严打称赞道。
林大丰摆摆手,“咱这是正经杀猪菜,讲究的就得是真材实料,三两天我就得杀一头,早练出来了。你们别急着走,我去灌血肠,给你们吃点新鲜的。”
“行,你先忙着。”严打点点头说道。
林大丰抬脚进屋,严打则走到了刀架前,拿起林大丰剔肉的小刀,左右翻看。
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将分好的猪肉丢进另一口大锅,很快,院子里便飘起了肉香。
或许是肉香味勾起了馋虫,让本就没吃早饭的严打和封庆觉得有些饿,二人来到前屋,又坐到昨晚坐的那张桌子那里,林大丰的媳妇不等二人点菜,直接端来了包子,又端来两碗粥。
“早上先随便吃一口,不要钱,我家大丰说了,中午请你们吃硬菜!”女人笑着说道。
严打点了点头,跟封庆吃起了包子,猪肉酸菜馅的包子,让二人吃的很是享受。
趁着林大丰媳妇不在,封庆将昨晚听到的话告诉了严打,严打嚼着包子,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示意封庆继续吃。
中午,店里开始上客人了,一直忙活到下午两点,林大丰这才算闲下来,严打和封庆没想到午饭会这么晚才吃,庆幸早上多吃了好几个包子。
早上帮忙杀猪的几个人也在,他们并不认识严打,向林大丰询问这是什么亲戚,林大丰憨笑,带着几分吹嘘介绍说是自己外地的警察朋友。
严打倒是也配合,毕竟吃人家嘴短。
北方人的热情在这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