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惜时按照规定的时辰与张魁一道去了颐和殿向段翊瑾请脉。
“张大人……朕的身体如何?”段翊瑾瞧着凝思不语的张魁,忽然问道。
“敢问皇上近日食欲如何?”
段翊瑾紧了紧眉头,没有回答,反倒一旁的高顺担忧地道:“近日皇上食欲不振,吃得也少……这国事繁重,再这样下去,皇上龙体如何受得了?”
张魁眯了眯眼眸,拱手道:“那便是了!皇上忧思过度最伤脾,而脾主运化,皇上自然没有食欲,吃得也少……若长此以往,容易气血两亏……”
段翊瑾眼眸忽然看向站在一旁惜时,问道:“宁安县主呢?不如宁安县主也来替朕把脉看看?”
张魁缩回手,恭敬地退到一侧。
惜时一愣,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
她不是不自信自己的医术,而是对面要诊治的人是段翊瑾。
段翊瑾伸出手放在金黄色龙枕上,惜时三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段翊瑾寸关尺三脉。
惜时凝神屏息,段翊瑾脉搏洪硕有力,也不知张魁如何判断出段翊瑾食欲不好的!
惜时这般想着,她的指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的指尖刚刚如同珠子般滑过,虽然很轻,但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一个男人如何会有滑脉之相?
段翊瑾瞧出了惜时的异样,他忙问道:“宁安县主以为如何?”
惜时回过神,莞尔笑道:“正如张大人所言,皇上或许是太过操劳国事,脾胃不调容易食欲不振,接着便会影响皇上的精气神了!”
段翊瑾收回手,又转而向张魁问道:“那张太医认为应该如何调理?”
“微臣以为可以用黄芪建中汤来调理!”
张魁话音刚落,只见段翊瑾眉头微微颤了颤,却被惜时落入眼底。
惜时心中冷笑,虽说段翊瑾天不怕地不怕,对自己的亲人也能心狠手辣,可这样的人,竟然怕喝药!
至于为什么怕喝药,倒不是因为药苦,而是她记得段翊瑾曾经对她说过,那黑乎乎的一碗药中不知会放了什么东西,是救人的良药还是杀人的毒药,他不想将他的性命被别人拿捏。
那时,她还曾安慰过段翊瑾,他是天子,那汤药在被他服用之前,至少会有三人试过,根本不用担心汤药有问题。
可是段翊瑾疑心较重,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敢去喝药。
“宁安县主可有什么医治之法?”
段翊瑾浑厚的声音突然开了口,锐利地眼眸紧紧地瞪着惜时。
“民女以为一般的脾虚可以通过食疗的方法来调理,也未必非喝汤药!”
惜时刚说完,只见段翊瑾的眸子立马闪过精光,他点点头示意惜时继续说下去。
“所谓药食同源,有些食物也有补脾胃的功效,若是食物中再辅以补脾的药材,做成药膳,皇上既可以吃到鲜美的食物,又可以再此过程中调理龙体......”
“好好好……”段翊瑾还未等惜时说完,便连连称赞,他双眸转向张魁,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大人认为宁安县主的方法如何?”
张魁抬头看了惜时一眼,凝思片刻后,才拱手道:“微臣也觉得宁安县主的方法可行!”
段翊瑾满意地点点头,“如此……张大人和宁安县主一道为朕设计药膳吧……”
张魁微微一愣,双眸中闪过一丝为难,“微臣只懂行医开药……不懂这食物烹饪……”
段翊瑾挥了挥手,打断了张魁,“这有何难!朕让尚膳监配合你们便是!”
张魁眉头紧了紧,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惜时瞧出张魁困窘,于是她便开口道:“皇上!以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