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如此言语刻薄,可她知道春蕉这丫头脸上向来藏不住事,她明面上针对的是秋棠,可实则针对的是她!
惜时细细想来,这几日伶月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似乎和她疏远了不少。
“你只遇到了春蕉,但没有看到伶月?”惜时反问道。
秋棠点点头,撅着嘴道:“既然春蕉姐姐不理奴婢,那奴婢也不要理她了!奴婢后来看着她像是往文渊阁的方向去了……”
惜时一惊,暗自揣测伶月为何要去文渊阁,难道是要去见洛宝林吗?
惜时眉头紧锁,眼眸暗沉。她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任由秋棠搀扶着回了凝雪轩。
不多久后,太皇太后从段翊瑾的寝殿中走了出来,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桂嬷嬷小心翼翼地伺候在身侧,瞧着太皇太后心情不错,才敢轻声道:“皇上身体无恙,太皇太后也好放宽心了!奴婢觉得皇上这次晕倒也并非坏事,太庙祭祖的事都全凭太皇太后做主了!”
太皇太后眉眼中透着一丝神秘的光晕,“哀家想去太庙并非全然为了祭祖!而是哀家和那了尘禅师有约在先,下月初八太庙相见!”
桂嬷嬷紧了紧眉头,心头涌上一丝不安,“可是太皇太后寻了了尘禅师多年未果,太皇太后又怎么肯定了尘禅师会如期赴约呢?若是了尘禅师不出现,皇上那......”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眼底透着阴毒,“当年若非了尘禅师阻住,宁妃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哀家信了了尘禅师,才将宁妃送去太庙!若是了尘禅师欺骗了哀家,宁妃这笔血债便要算在了尘禅师的身上了!他是得道高僧,断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名声的事来!”
“哀家知道皇上多年来也在找寻了尘禅师替他解开后半卦象,当年若非他得了尘禅师授言的潜龙之势,哀家未必会扶他上位!皇上迫切之心不亚于哀家!若是了尘禅师未出现,便将一切推到宁妃身上,是死是活全凭皇上决定!”
桂嬷嬷微微点头,又担忧地道:“宁妃倒死不足惜……可若是被端亲王知晓……”
“端亲王向来对他这个母妃没什么感情……就算有……他们兄弟二人若是不睦,岂不是对哀家最有利?皇室兄弟之间,虽血浓于水,可能长久的还不是利益?”太皇太后说着,嘴角不经意地扬了起来。
桂嬷嬷双眸低垂,担忧地道:“不过......既然是去太庙祭祖,这去的人倒也得提前思量思量......奴婢担心这人多眼杂......”
太皇太后轻叹口气,“哀家倒是想让了尘禅师看看这凤丫头的命数到底如何?”
“太皇太后怎么忽然想起皇后来了?若是去太庙祭祖,皇后定是要去的!”桂嬷嬷附和一声。
太皇太后瞥了眼桂嬷嬷,“你知道哀家是什么意思......哀家特意选了白晚晚入宫,便已经给了她机会!结果呢......”
桂嬷嬷不想太皇太后动怒,便赶忙安抚:“太皇太后真是对皇后仁至义尽了......若是得了尘禅师指点一二,太皇太后也好放心一些!”
桂嬷嬷双眸闪了闪,她忽然想到伶月,她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试探道:“了尘禅师如此难寻!奴婢想......伶月公主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要不要也请了尘禅师替伶月公主看看?”
太皇太后微微一愣,她眼眸深邃地看了看跟了她那么多年的桂嬷嬷,淡淡地道:“伶月那孩子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若是她和了尘禅师有缘,哀家会开这个口的!”
桂嬷嬷惊喜万分,连忙替伶月谢了恩。
太皇太后目光凉薄,嘴角却还是带着笑意。
主仆二人缓缓地走在悠长的官道,却未发现身后一道黑影闪过。
段翊瑾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