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府医,府医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大致的听明白了之后就趴跪到了魏初弦身旁,伸手将药箱中的物件取出,拿了张帕子盖在魏初弦手腕上,替他诊脉。
魏老夫人也反应过来,由着方老嬷嬷扶着来到魏初弦身旁,可那手分明忍不住在颤抖,她不会将自己盼了六年的孙儿打没了吧?
时间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府医皱着眉开口道,“女子葵水期间体弱,禁不起打,这么打不是胡闹吗?刚刚那一下,怕是将人肚子里的血脉打伤
了,需得好好躺回床上静养才是。”
当知一听,眼泪就和掉线的珍珠似得洒落一地,怀里抱着疼痛到脸色发白的魏初弦,紧张的继续问府医道,“我们夫人的情况怎么样?” 府医将自己的东西一一从地上拾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瞥了一眼当知。
府上谁人不知,这当着家的夫人早就失宠,没人想掺和她们的闲事,不过医者大多父母心,府医没有那么多谁强势帮谁的心思,看着当知这忠心护主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你家夫人伤到了血脉,这次葵水血流会比较多,你多给她备着些补品和药膳,最近最好是不要走动了,否则可能会影响生育。”
当知连连点头,心里是放松了几分,可是这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飙,太苦了,自己的夫人实在是太苦了,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就被人生生打成了这样,不仅人要吃苦,还可能影响到以后的生育。
当知这些年跟着阮南柯久了,虽然看着她没少喝那些避子汤,可她是看得出来阮南柯有多期待能有个孩子的,要是被魏老夫人把生育能力都打没了,她一定会难过死。
听闻府医说阮南柯是来葵水,不是小产,魏老夫人的手抖才算止住,还真是个麻烦精,挨一下打就来葵水,被打成了这样,倒是让外人都瞧了她魏府的笑话。
后院女人们的情绪也因为府医的话平静了下来,沈青时的神情里不
再有不安和忌惮,刚才一瞬,众人都以为那血是因为小产,她还以为魏初弦回来后背着她和阮南柯私会了几次,才导致她怀上了身孕,知道是自己误会后,神情明显松快了几分。
柳新叶本来是要担些责任的,可因为魏初弦这并不是小产,那责任就差不多没有了,她的心态放松了下来,其他女眷也不再躁动,就用手帕继续挡着口鼻,怕污秽的味道传入自己嗅到的空气中。
唯独李绾绾还是蹙着眉头,一副愁容,今天这摊血,勾起了她这么多年压抑过来的情绪,她虽然痛恨阮南柯,但对孩子是真实宠爱的,若是阮南柯真有身孕,生下来的孩子她定然也是喜欢的,若不是因为……
李绾绾恨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新叶,若不是因为这女人嫉妒魏家二郎喜欢自己,她岂会入府多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每次有了身孕就莫名被害流产,就连明面让柳新叶保胎,她也会诬陷事因在她身上,害她流产,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老夫人斜睨魏初弦一眼,怒气冲冲的走回到了正堂坐下,待她坐定,上下打量了魏初弦和当知几眼,开口道,“真是晦气,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