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有些戏谑,靠在龙椅上,开口道,“你们倒是嘴巴严实,一个个心里不服气,表面上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是吧?有没有人敢说了,你,你,你,都给朕说!”
没有人敢反驳皇帝,特别是正在气头上的皇帝,被点到的三个大臣学着左右相的动作上前,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知道他们不是真心实意的诚服,武崇帝更加生气了,抬头一扫,扫到了厅下跪着的阮南柯,阮南柯想学着几个大臣的样子趴下身去,不叫武崇帝看到自己,却已经晚了。
“魏初弦,想好了,你若是不说,你的封号和刚升的二品就别要了。”
阮南柯心中郁结,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会如此倒霉,明明一开始还挺顺利的。
可她没办法,若是真的不说,她相信皇帝一定会拿走魏初弦的封号和这刚封的二品,她也不敢赌魏初弦是不是真的会取了当知的性命,她不敢赌。
于是,阮南柯只能万般无奈的开口道,“不知皇上想听臣说些什么?”
皇帝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凌厉,靠在龙椅上的他一手握着把手,显然耐心已快用尽,“自然是说说朕处罚的如何,朕的制度有没有问题。”
阮南柯愣了片刻,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一辈子,武崇帝这是自己被人下难题,反过来给她下难题了。
这,她要是说不行,皇帝得砍她,她要是说行,奸臣得砍她,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阮南柯立于两难之地,却也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回话,思索片刻后,她开口道,“求皇上一个旨意。”
武崇帝看着阮南柯是有话说的样子,拂了拂袖道,“你且先说说要什么。”
阮南柯磕了个头,抬头将自己在意的点说了说,“今天的事情臣没有准备,只能是临场发挥,若是我说错了,也请皇上不要降罪。”
武崇帝看了看她,见她虽然跪坐着,神情却是熠熠,应该是个会实话实说的,就点头应了下来。
得了皇帝的肯定,阮南柯也放心了几分,便将卡在心头的评论说了出来,“贪腐和建国制度是与生俱来的,再有力的制度也不可能完全遏制贪腐……”
阮南柯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臣都竖起耳朵,想听听她有什么见解。
“贪腐和反贪腐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如果国家反的力量大,贪腐就会小,如果国家反的力量小,贪腐就会大,这是一个不可能彻底根除的东西……”
“因为它是天理和人欲之间的博弈,不是制度本身的问题,皇上想让子民过的好一点,大臣们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中间就涉及到一个谁多谁少的问题,就产生了贪腐,所以制度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要坚决执行制度。”
武崇帝的神情早已和先前不同,知音!堂下之人实在是自己的知音。
他还真没想到魏初弦这样的练武之人
,在政治上也有这么高的见解!他所描述的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说,但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话。
贪腐是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所以在知道这些大臣蒙住他眼睛的时候他会特别生气,知道自己生气的点,也知道自己惩戒的手段没有私心,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而阮南柯的一番话,就如同站在他的角度,说出了他作为君王严惩贪官污吏的初心,他就是想要子民过的好一点,不仅如此,这番话也是间接的认可了他的制度,说出他的制度没有问题,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制度本身,而在于是否执行上。
见武崇帝没有不悦的样子,神情还比之前宽松了几分,阮南柯继续开口道,“所以说,皇上您的制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这第二点,就先请皇上饶恕臣的大不敬之言了。”
武崇帝开朗的大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