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魏初弦的话,桑怀的表情稍微变了变,如今能护住阮南柯的地方不多,桑府算是一个,但是桑许喜欢阮南柯的陈年旧事在先,如今她又马上要从魏府出来,自己家和她牵扯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我们桑府收了你这么多礼,这种关键时候还是要帮你一把,收留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女子贵在名节,我们也是为你着想,既然你自己要请旨去边境,我们也就不留你了。”
桑怀的声音里明显松了以口气,应当是原先就不是很想收留魏初弦。
魏初弦刚想起身告辞,脑中闪过桑怀的话又坐了回去,“收礼?”
宣姨娘瞧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捂着帕子笑道,“魏大夫人应该是被吓迷糊了,你之前每年替魏将军到处打点关系都忘记了啊?说起来我也有点想吃你做的吃食了,这几年每逢佳节你就给我们送这送那,去年我记得是小茶酥,那味道比酒楼的都要好上许多,不过今年看你这样,应该是没缘分吃到了。”
“宣娘。”
桑怀喊了一声,当面和人家说这个,自己又是要赶人家出去的,宣姨娘如此暗示,也未免太不知礼数了。
宣姨娘自知失言,灰溜溜的给桑怀行了个礼后躲到了桑夫人后头,魏初弦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
原来如此。
难怪刚换身体的时候,他问阮南柯记不记得桑怀长什么样,阮南柯说记得,他当时还说她去桑府
和桑许私会,没想到她竟然是替自己送礼打点关系的。
魏初弦心情复杂,抬头看着桑府众人时亦有些失态。
“乐安,你明日何时出发?”
“明早辰时前,阮姐姐可来得及?”
“来得及,我即刻回魏府,带上青时一同去宫中求旨,待旨意下来后,收拾好细软就跟你们走。”
见魏初弦坚持,桑乐安便也答应道,“那行,那阮姐姐便先去吧?可需要我陪你一同去魏府?”
“不需要,我自己回去便好,你回去魏府的众人定然生疑,柳琅也是暗中抓人,我这边闹的动静不宜过大,若是我明日没来,说明我要等青时,你们直接走就是,不必等我。”
魏初弦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祸端,他只以为,自己要顾忌沈青时临时出发可能没有带东西,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一路即将遇到的艰难险阻,没想到因为此时说的这句话,让自己困在了柳琅手中……
魏初弦告辞离开,桑府的众人面面相觑,宣姨娘说话一向比较直,便替众人将心里话都说了,“这个魏夫人莫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自己去边境,居然还要带上情敌?”
“是啊,莫非魏府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魏夫人在魏府和仪昭郡主的关系甚好?”
“不像啊,我记得仪昭郡主出行时,老是会暗示魏夫人言行举止散漫,出身又卑贱,这样的两人,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八卦都听完了
,桑怀才咳嗽出声,“好了,你们是内宅夫人,可不是八卦的村姑,这些舌根以后莫嚼了。”
桑夫人并不害怕桑怀,一听到他如此装腔作势,也是笑的不行,“老爷真是故意的,自己刚才明明就听的有鼻子有眼的,现下倒是议论起我们的不是了。”
……
桑府这边其乐融融,魏初弦出去后却是心情复杂。
这两日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先是知道阮南柯在边境发生了这么多事还不同他讲,后又知道了桑许如此袒护她,再到现在知晓阮南柯为他做的种种事宜,他心间只剩下一个感觉,后悔以及迷茫。
阮南柯在背后为他做了多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他感受的出来,桑许和桑乐安,似乎都很重视她,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