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崇帝和洪飞捷略带不解的目光中,桑怀开口替他解释,“他的嗓子被人塞了哑药,所以暂时还在治疗中。”
武崇帝了然,看着这个妇人,表情显然是有些可怜她,“既如此,便先让御医来看看吧。”
魏初弦本想开口拒绝,表示桑怀府上的女大夫已经在给自己配药了,但转念一想,女大夫毕竟是江湖郎中,拿来和御医相比较,显得有些不尊重皇室,便默默地应承了下来。
御医很快前来给魏初弦诊治,回答大概和玉手说的差不多,可以肯定是纯丹国皇室的毒药,可是他也有些不解,“按照夫人的特征,舌根处有溶解,尔等判断这像是纯丹国的哑药,不知夫人是在何处中的哑药?”
“就是纯丹国奸细给她下的。”
桑怀上前看了看魏初弦的舌根部,御医拿着一面水银镜,反光到魏初弦的喉咙里,能够清晰地看出他喉咙内部的结构,上面已经有些许的腐蚀。
按照他昏迷前的说法,沈青时乃奸细,这药八成是沈青时下的。
桑怀脑中其实有一瞬间怀疑过柳新叶,柳新叶和沈青时之间没有勾当是不可能的,但是柳新叶和柳琅这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桑怀也愿意相信,若是知道沈青时是奸细,她们应该是不会与她有关联的,毕竟柳琅如今在元春国,势力已然不容小觑,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和沈青时合作受牵连要划算。
魏初弦感
受到御医收回工具,便合上了嘴,就着桑怀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他的说法。
武崇帝默默观察着魏初弦的动作,见他神情间有些许恍惚,便继续询问桑怀,“朕记得,朕请魏夫人进宫那日,她被人刺杀,可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御医都来了,不如就一起看了吧。”
魏初弦听闻武崇帝的话,有些茫然的看了过去,他记得自己几年前受伤的时候面圣,皇上并未如此,难道是因为阮南柯是女子身份,所以武崇帝特别关心吗?
虽然被皇帝关心,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魏初弦这心,总是控制不住就酸了起来。
自从知道了沈青时的真面目,他心中就频频出现阮南柯的身影,阮南柯同他相知相伴多年,他一朝变心,连一个体面的和离都不给她,直接一封圣旨将她踢下了魏大夫人的位置,又为了沈青时那样的女人,伤透了他的心。
他最近日日都循环着一个梦,梦到阮南柯在战场战死了,跑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为了沈青时如此对她,害她枉死,梦到沈青时同他说他蠢,好骗,梦到自己一个人在阮南柯的身体里,被自己母亲和后院妯娌针对。
他确信自己后悔了,后悔当初背叛了自己的南柯。
但如今,他却是落到了连叫一声南柯的资格都不一定有了。
“魏大夫人?”
桑怀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浑噩噩,连武崇帝的话都听走神
了,忙出声提醒。
魏初弦反应过来自己在朝堂之上,忙跪伏于地面,行了个叩拜礼。
桑怀上前两步,替他解围,“皇上勿怪,她也是个可怜人,前些日子被柳琅之女柳新叶抓了拷打,恰逢皇上仁慈,应了臣逆子乐安的请求,将她邀进宫中,魏府众人为了应付皇上,把她的疤痕都遮盖住,还给她灌下了一碗紫金汤,实话说,臣的人将她救下时,几乎已经是断气了……”
“紫金汤?”
武崇帝尚未回话,底下的御医们倒是先议论开了,“紫金汤那是何物啊?活人喝了都得进阎王殿去玩一圈,重伤之人喝了相当于已经是上了奈何桥了,这样的人还能救活?”
御医们对视之间,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因为就连他们都没有一个人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人。
武崇帝见御医反应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