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点点头,端着脸盆边哭边出了门去,她们在这府上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大家闺秀出生,她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小丫鬟都知道要知恩图报,这些人干的却都是恩将仇报的事情。
当知自己又烧了水过来后,玉手才重新净手,将魏初弦身上一些部位重新擦拭了一番。
“胡闹,你们看看,简直不拿别人的身体当回事。”
魏初弦流血的伤口已经发紫,显然是被那祛疤膏弄的,“祛疤膏这些东西,都要等人身体好全了没有伤口再用,她拿掺了薄荷的祛疤膏过来,分明就是要你们夫人的命,一个小小的姨娘,还反了天了不成,赶紧报给老夫人,把人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问问她居心何在?”
玉手边给魏初弦清理伤口,边黑着脸破口大骂,这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以后肯定会留疤,光是现在,有些地方的疤就已经祛不掉了,好好一个当家夫人,竟被人磋磨成这个模样。
见玉手替“阮南柯”说话,当知更是连连点头,眼泪就没停过,“大夫有所不知,我家夫人娘家势力不如那个姨娘雄厚,加上将军又去战场上了,所以所有主子们,不论品级,哪怕是小公子小小姐,也都骑在我们夫人头上。”
“这……”
没想到阮南柯过着这样的生活,玉手眉心微微皱起,“你们老夫人都不管吗?不是说魏老夫人还健在吗?”
当知和玉琮脸都吓白了,探头去看外面院子里的情况,见没人才松了口气,“大夫,您小声些,我们府上的情况您不了解,老夫人也是不喜欢我们夫人的,她平日就常常针对我们夫人,我们夫人好脾气这才……”
女大夫刚来京城,又是受了阮宗的嘱托,对京城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一听当知和玉琮这么说,眼里疑惑就更甚,“你们夫人在府上,到底是什么身份?”
当知很喜欢女大夫,见她对“阮南柯”的照料也是真心的,便一五一十将跟着阮南柯这么多年的事情都一一吐露,听的女大夫咋舌。
“所以说……你们夫人虽然掌着管家的权利,但其实在府上说话根本就没有份量?呵……什么管家的权利,我看魏府就是算盘子打得响,找个女管家差不多。”
女大夫心中暗暗记下这些,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在哪里帮助阮南柯一些,但刚才当知和她说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阮南柯马上要被休弃的事情,想到这个,她便开口道,“我这次来,其实是受了阮宗所托。”
“老爷?”
当知很是惊喜,“夫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和老爷联系了,也不知道老爷如今如何了,大夫您是在哪里见过我们老爷的?”
“叫什么老爷啊,不过就一破道士,他算卦说你们夫人有这么一劫,让我过来桑府门口义诊,就说会有人带我进去,救他女儿,将你们夫人救
醒后,我就闭关给她调配哑药去了,后面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没想到老爷的卦象已经算到如此厉害了。”
当知总算是不哭了,见她停下,玉手也感觉气氛稍微没那么压抑了。
“总之,你们这边的事情了了之后,要不跟我们走吧?”
“走?”
当知有些意外,“我们?去哪?”
“世界那么大,很多地方可以去,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留在京城到她身子变好,等她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们便启程,先去找她父亲,再看看,四处游历,游历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怎么样也比在这个府邸受人欺负好。”
余光扫到魏初弦身上的伤痕,玉手更是面露惋惜。
阮南柯的面容尚佳,看她的脸蛋就可以知道,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娇娇女,但阮宗也没苦过她,如今一张小脸惨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