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棨在贡院主殿内悠悠喝茶,随着锦衣卫来贡院主持科举,他这个主考官反而没那么多事了。
一切交给锦衣卫,他什么也不用做,喝喝茶就行了。
不过作为主考官本来也就是坐着喝喝茶,一向如此,只有在收卷时才会过目考卷,进行之后的监督工作。
审查试卷并不是主考官的工作,他唯一的工作只是在审考官对试卷把握不准之时,过目一二,进行裁定。
“坐了半天,看看这届考生到底如何吧。”
曾棨久坐不动,甚感无聊,便从贡院大殿内走出,开始巡游考场学子。
贡院很大,分成许多区域,童生考试的学子并不会不多,因此就统一集中在东南一角。
曾棨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学子身前,看着里面的学子正在冥思苦想,微微点头,也没打扰他,就继续往前走了。
这一次童生的试题,是太难了一些。
杨阁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临时更换这么难的试题。
这是光明正大的想要扶程朱一脉的人上位吗?
曾棨摇摇头,没把事情想的太过黑暗。
杨士奇这个内阁首辅他还是敬重的,为官多年,说不上是大恶之人。
安插党羽之事,更是从没做过。
偶尔提携下晚辈,也不求回报。
在朝中属于专一的帝党,虽然亲近太子,但明面上也和太子保持着距离。
这样一位官员,可谓是清流。
他曾棨有好几次若不是得杨阁老出言说话,说不定如今已经被贬到滇南之地区了。
“看来这次能通过考试的基本也只有程朱一脉的学子了。”
曾棨路过一个个隔间,所有人都是挠头苦恼,有些人甚至一个字都没动。
而当他路过马良才的隔间时,却是看见了他试卷纸张上已经写了大半,而且洋洋洒洒,肆意至极!
马良才他是认识的,是礼部右侍郎之子,自己还曾经指点过他一二。
为人聪慧,到确有良才之姿,若是入了官场,若是能收敛外在的狂放,有成为朝廷砥柱的资格。
曾棨摸着胡须,冲着马良才点点头,内含鼓励的意味。
而马良才抬头也是一笑,自信狂放,接收到了曾棨的鼓励,单手握拳狠狠捏紧,随后猛的一放。
拿捏!
就连礼部左侍郎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曾棨也没在管马良才,飞快的向前方走去,这味太大了,他有些受不了。
而很快他便来到了苏文塘的隔间前。
一瞥眼就看到了苏文塘,隔间门板上有苏文塘的姓名,籍贯,因此曾棨看见这个名字,就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苏文塘……就是那个杨阁老要求特意关照的学子吧。
曾棨回想起早上那包子的香味,便盯着苏文塘的考卷看了起来。
从外看向里面,只能看到苏文塘写了些东西,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而且和这苏文塘和其他人还不太一样,他不是挠头面色痛苦,也不是奋笔疾书、自信激昂。
反而有种……有种咸鱼的感觉。
喝两口羊肉汤,然后写两个字,再吃两口肉夹馍再写两个字。
这把曾棨给看懵了。
参加科举的考生里,就没胃口这么好的吧?
就算有好胃口,进了贡院内也会吃不去。
毕竟都得想着怎么破题啊!
不过斜眼看着苏文塘试卷内写下的大字,到是让曾棨看的若有所思。
“知行合一……笃行致远……这到是有点意思啊。”
曾棨确信自己并没有从书中看到过这个观点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