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门外看着她。
天助她也,里面的人都是背对她的,根本发现不了她。
在凝视着宋茗华的背影时,温听萝安静得根本不像是十七岁的孩子,她的眼睛里藏满了话,明明复杂汹涌,却又能有这样优越的心性,将它们都妥善地藏住。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心情一如眼中的沸腾,沸腾得她不由得咬住了唇,才能强行压抑下情绪。
她也不知道她这一趟具体是为了做什么。
她只知道她很愤懑,还很委屈、很怨恨。
情绪如织地涌上来……她就只想见见宋茗华。
护工照顾了宋茗华很多年,这里也没有旁人,她们相伴的时间很长很长,是以宋茗华待她亲近,有什么想说的都会同她说。
这几日她最心心念念的只有程蕴,是以开口闭口也都是她。
护工听她念叨了许久对程蕴的担忧后,微微笑了笑,“老太太,您就别担心了,毕竟是亲生的孩子,蕴蕴在程家还能缺衣少食了么?受不了苦的,您呐,得放宽心。”
宋茗华摇摇头:“你是不知道那家人,以前我那亲孙女在他们家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不是亲生的呀,那不还是对她不好吗?他们那样的人家,就是死脑筋的重男轻女,闺女去了他们家,指定是受罪。依我说啊,就该把两个女儿都留下来养,这样谁也不用遭罪,都在咱们家被咱们疼爱着,多好呐?这是积善缘的好事,咱们家又不差这点钱。可是常赋翅膀硬了,压根不听我的,轴得很,硬是要把蕴蕴送回去,你说说,这送回去不就是明摆着受苦受罪么?”
温听萝冷冷一笑。
护工还在耐心地安抚她,就跟哄小孩一样的,急不得,也凶不得:“人家的闺女,咱们凭什么留下呀?咱们答应,那人家还不答应了呢,您说对不对?咱们自己家的就抱回来,他们家的就还回去,这样才是没错处的。先生经历的事情多,您得相信他的处理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最妥善的决定。再说了,女孩子的心思细,您又哪里知道她们能不能处得来呢?真吵起来了,您到时候站谁去?”
老太太一撇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站呢?不过真叫我选,大概也是要站蕴蕴,听萝有她爸妈呢,要是连我都站她那边,那叫蕴蕴怎么活?你说是不是?”
护工无奈地摇摇头,老太太真是糊涂了,自己亲生的孙女不站,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家家的孩子。
因为得了先生的吩咐,这几日她耐心地跟老太太讲着道理,试图开解好她,可这口水都要说干了,她也仍旧是这模样。依她说,哪里是先生轴?轴得很的分明是老太太,钻进死胡同似的,怎么也出不来。
温听萝听了半晌,冷笑渐深。
她听了宋茗华的所谓“理由”,只觉得好笑至极。
“是啊,叫程蕴怎么活呢?那你又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又是怎么活的?!”
一道声音破空而出,将里面的两人齐齐吓了一跳,老太太捂着心口,惊愕地转过头来。等看清来人是温听萝后,她更是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什么温听萝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宋茗华指着她,神色不无严厉:“你怎么会在这?”
温听萝恍若未闻,接着道:“您也知道我才是您亲孙女吗?您也知道从前我在那里过得不好吗?原来您知道呐?我还以为您自动忽略这一切,什么都不知呢!”
宋茗华被这质问得一愣,脸上臊红了一大片,愣是说不出话来。
她别过头去,不愿意看温听萝。
是啊,怎么可能不知呢?不过是选择性装聋作哑,故作不知,也罢去自己的内疚罢了。
“我都能在那里活十七年,程蕴为什么不行呢?您也知道我在那里过得不好,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