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十七年,不见您半点心疼,程蕴不过回去几天,却叫您这样坐立不安,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话说出来,您也不亏心。”
宋茗华只抿紧唇,并不看她。
温听萝打量着这里,“我就是想来看看,您会不会愧疚,或者自责,不过看起来,您过得可真不错,怎么会去谴责自己呢?”
护工知道这位就是先生的掌上明珠,并不敢插手她们之间的事情,听着她声声质问,只能无奈叹气。
终于还是正面争执起来了。
宋茗华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反应,她并不认温听萝的指责,“我愧疚什么?是他们亏待你,不是我——”
温听萝流利接话:“是啊,当然不是你,如果你和我妈没有吵架吵成那样,她就不会早产,也不会在蒲县生产,我这辈子和程家根本不可能有交集。你因为这件事愧疚在心,这么多年对程蕴一直很好,想加以弥补。可是,早产的是我!你该弥补的也是我!”
她几近歇斯底里。
宋茗华被吼得怔在原地。
温听萝的眼里其实并不平静,她只觉得可悲,只是可悲的不知是宋茗华,还是她自己。
她冷笑道:“该被你偏爱的人是我,这是你的亏欠,也是我应得的,然而事实却是我不仅得不到,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原应该给我的一切全都给了程蕴,甚至还想剥夺我的权利,去挽留程蕴,难道你不该愧疚自责吗?不过你多狠心啊,你当然可以心安理得,就我活该受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我命不好咯?”
宋茗华嗫嚅了下唇,再说不出话来。
这些指控都击打在了她心上,一项项罪名安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温听萝不再与她纠缠,想说的也说完了,转身便走。
她从来到走,不过几分钟而已。
可是她在这里所有的眼神全都是充满悲伤和怨恨。
宋茗华满嘴苦涩,她试图寻求认同地去拉护工的手,指责着温听萝的行为:“她、她——她刚刚——”
护工为难地皱着眉,其实刚才温听萝的那些控诉,哪一句不是真的?不过是将心里憋了不知多久的委屈诉出来罢了,饶是谁听了都要狠狠揪心上一阵。
老太太亏欠的明明是她,可是老太太给出的弥补她一样也没受到啊。
她也才只是个孩子而已……
温听萝去宋茗华那里的事情,她想司机应该是有告诉温常赋和徐亦婉,不过她回家以后,家中并无异常。
她望了望屋里,便没有多放在心上。
走这一趟,把很多想说的话都说了,她正面控诉宋茗华一通,心里舒畅多了。
温辛听见她回来,立马跑下楼来,朝她挥着手机:“姐,明天去秋游!都定下了,要不要去趟超市,采购点吃的喝的?”
果然,没有学生抵挡得住秋游的诱惑,能不学习,还能去玩,诱惑力简直拉满。
超市吗?
温听萝说好。
于是她鞋都没换,就又出了门。
温听萝还没和温辛单独出去过,氛围有点生疏。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大超市采买,温辛推了个大推车,很大气地往里面丢东西。
相比之下,温听萝放的就很少。
温辛注意到了,他催了声:“姐,你怎么都不买?”
温听萝一是没有太大兴趣,一是不知道什么好吃。
她推拒道:“你挑吧,挑点好吃的就好。”
温辛应了声,又与她话起来。他问她以前都喜欢吃什么。
温听萝在看旁边的货架,漫不经心道:“以前没喜欢吃什么,我很少吃这些。”
温辛很聪明,一句话而已,他便能想通内里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