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余晚梨在慌乱中才想到止血,不想耽误治疗时间,她直接脱下身上的T恤,胡乱团成一团摁在乔泠手腕上。
乔泠看着她身上的小吊带,低眸,抿了下唇。
既然想到的效果已经达到,她也没必要再吓唬小狐狸,顿住脚步,她反手攥住余晚梨的手腕,声无波澜的问道,“知道错了?确定没有下次了?”
“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余晚梨急的止不住眼泪,一边哭一边说。
乔泠仍是不为所动,淡淡道:“这是你第七次跟我保证,就算以后再有,我也不会跟你生气,因为...我会跟你一起。”
“不会了!真的!真的再也不会了!”余晚梨急的想去抱她,但一手摁着她的伤口,自己的手腕又被她攥着,只能干着急。
乔泠静静凝视了她两秒,像是确定了她没有说谎,这才松开手,继而转身打开了房门,“不用去医院,我自己可以处理。”
“不行!必须得去!”她隔着T恤都感受到血的湿润感,就算没有割破动脉,那伤口也指定很深!
乔泠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不用。”
伤的重不重她自己心里有数,从小接触医学知识的她,怎么会连这点轻重都没有。
她下手最狠的地方在腕骨下半寸,伤口深,所以才会流这么多血。
止了血,伤口一周左右就能愈合。
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吓唬小狐狸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有这样,她才能长记性。
拿出医疗箱,乔泠坐在沙发上,脚尖将垃圾桶勾到身边的,双腿分开,单手将绷带绑在了手腕上方。
余晚梨在她身边蹲下,将手里的衣服扔进垃圾桶,有些手忙脚乱的拿起药品,准备处理她的伤口。
“我自己来。”她手上的伤刚好一点,乔泠也不想因为自己再让她伤口加重,拿过她手里的棉球和止血药,便自己低着头处理了起来。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却让余晚梨产生了误会,以为她还在生气,就无措的低着头蹲在那里。
十分钟后。
乔泠绑好纱布,合上医疗箱,方才看向一动不动的余晚梨,语气有些无奈,“你傻蹲着干什么呢?我没生你气,起来换上衣服,等会儿瑾樾哥要来。”
“你明明就是在生气。”余晚梨揪着沙发,声音很低,又有些闷闷的。
乔泠将垃圾桶踢开,身子向后懒懒一靠,白嫩纤细的右手覆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揉了揉,清冷的嗓音变得稍许温和,“晚晚,我说了,我没有生气。”
“就算是气,我也是气自己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心情不好。”
闻言。
余晚梨缓缓抬起头,湿漉漉的瞳仁泛着波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口吻又轻又小心,“真的嘛?真的没有生气?”
“嗯。”平淡的一个字却不失认真。
余晚梨揪在一起的心,稍微松了松,但还是没有完全舒展。她抓住乔泠放在自己头顶的右手,静了片刻,破涕为笑,“那你先去换衣服,我把地上的血处理一下。”
说着,她松开乔泠的手,跑着去拿清洁工具。
因为周瑾樾晚上回来,乔泠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所以特意换了套长袖的家居服,又套了件圆领的卫衣,收紧的袖口完完全全遮住了手腕。
一个小时后,晚上七点。
门铃响起,余晚梨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不只是邪气凛然的周瑾樾,还有穿着一身警服的郁淮然,两人个子很高,站在一起,全然遮住了走廊斜进来的亮光。
余晚梨抬头晃了两人一眼,语气跟平常一般打招呼,“瑾樾哥,淮哥,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