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问李梅儿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李梅儿不加思索,张口答道:“梅儿要拜春花姐姐为师,学得一身武艺,不说是万人敌了,起码也能学成个百人敌!”
吴三桂觉得奇怪,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学武功做什么?”
“好保护母亲呀!学成武艺,走坐跟在母亲身边,护得母亲安全!春花和秋月两个阿姨,总归是要嫁人的。她们离开王府后,母亲的安全就由梅儿来负责!”
吴三桂见梅儿情真意切,不由得心中感动,于是蹲下身来,拥着梅儿,亲切地说:“为父收养你们二人,并非是要你们来保护王府周全的!你们二人要学得一技之长,将来为天下民众做点实事。或学习医术,治病救人。或习得武艺,带兵保境安民。也可以像你爷爷一样,成为大儒,著书立说,教化万民!”
吴三桂宠溺地抚摸着梅儿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梅儿心中莫只想着为父和母亲,要像为父一样,心中想着千万黎民,方不负为父对你二人的收养和栽培!”
李梅儿忽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说:“梅儿记下了!”又拉着吴三桂的手说:“梅儿听说祖父从沐王府被乱兵冲散了,不知裹挟到哪里去了?请父亲帮忙寻找可好?”
吴三桂道:“你祖父若是在昆明附近,一定会回李家镇寻你。定是逃往远方了,若还健在,为父托你蜘蛛阿姨帮忙寻找便是!”
李梅儿眨巴着眼睛道:“梅儿多谢爹爹!”
吴三桂回到屋里,见邢沅儿侧身躺在床上,恹恹欲睡。上前温声问道:“沅儿是否感到哪里不适?”
邢沅儿慵懒地说:“王爷回来了?我也没觉得哪里不适,就是浑身懒懒的不想动弹。”
吴三桂说道:“睡久了不好,不如起来,我陪沅儿到野园里面转转,散散心可好?”
邢沅尔扎挣起身。理了理头发。挽着吴三桂的手说:“那就随夫君到园子里转转吧。”
夫妻二人手牵着手来到了野园。先去看望了田秀英。见那田秀英正跪在一座观音菩萨像前,默默地诵着经。
见吴三桂夫妻二人来到,忙起身来打招呼,命婢女奉上茶水。
邢沅儿说道:“姐姐不必成天地跪在那里祈祷,姐姐心诚,每天早晚各做一个时辰的功课,足可以感动上苍了!”
田秀英说道:“妹妹照顾得周全,这野园里非常安静,没有闲人打搅,最是适合姐姐清修。”
吴三桂见那书案之上,写有一首词:
向晚凭栏观叶落,
触目生愁,不尽荒凉色。
辞去旧枝情不舍,长眠树下陪君侧。
冷露疏风頃寂寞 ,
往事如烟,飘渺心头过。
沾酒邀来残月坐,举樽融化千千索!
词意依旧是凄凉萧瑟。便知那田秀英打定主意,青灯古卷,终老一生了。
也不再劝,只笑着说:“姐姐诚心,必然感动上苍,终遂姐姐所愿!”
邢沅儿笑着说:“今日里天气晴好,冬天里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沅儿陪姐姐在园中走走可好?”
田秀英见是邢沅儿而来邀,不便推辞,便答应了。
三个人出得门来,沿着湖边木廊边走边看。只见那晶亮的湖面连着远天,开始还浓淡分明,越远处,水和天便朦胧在一起,只透出一道水天相交的白色痕迹。
不知不觉来到了洪承畴的住处。那洪承畴正坐在屋前的一张躺椅上,怀里拥着兰珠儿,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一见三人来到,急忙起身相迎,突然看见走在中间的竟然是田贵妃。急忙起身欲大礼参拜,吴三桂忙使眼色止住了他。
田秀英见是洪承畴,也不禁吃了一惊。害怕他不知道深浅,叫出身